“岩王爷这一搬迁,真是多了不少事端。”
“从人群中挑选出七位贤德的人,让人来治理人,这行得通吗?”
璃月坊间,一块布告板前里里外外围拢了人,他们互相就布告上宣读的一些互相争论,争得面红耳赤。
后来的人不知道内圈的人在争什么,赶忙询问,然后才知道是如此大事,便也加入了争吵的行列。
人群中,一名白色流云纹长袍的少年,与褐色带龙纹长袍的青年并肩走过,眼中都倒映出集市中的嘈杂。
“你觉得我这步棋走得如何?”钟离问道。
“以仙众的角度来说,失败至极,”上衫昭月摇了摇头,“以神的角度尚且未知,需要以时间来验证。”
“你不是说你的国家是人治的国度吗?”钟离莞尔失笑,“怎么你还不认可我的步调?”
“我的国家最初就是人治,我从来没有一天单独治理过国民,国民心目中的领袖,从一开始就是那些人的领袖,而并非是更缥缈的神明。”
“但璃月国情不同,你们人民们,一时半会可能无法适应神疏远的日子。”
上衫昭月毫不留情,将脑海中的想法一一倾吐。
“哈哈哈,我听说了人治的国度之后就想过放手,可不仅仅是百姓无法接受,我也不忍心放手,但是我会减少干预凡尘的时间,逐渐让被时代推上风头浪尖的人们崭露头角。”
“你可真敢说,现在可是魔神乱世,不是人的时代。”上衫昭月泼着冷水,但这丝毫不影响钟离。
“我能庇佑他们,给予璃月,给予所有岩神子民一个太平盛世。”钟离以沉稳却自信满满的语气说,“我还有马克修斯,还有归终,还有仙众们,当然,你也一样,我的朋友。”
“你现在倒是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样,”上衫昭月打量着他昂扬的神色。
“说得好像你曾经见过我一样,”钟离说。
“不是曾经,是未来,在数千年后,”上衫昭月默不作声地前进,将愣神的钟离甩在身后。
“莫非你还掌握有时间的权柄?”钟离抬步追赶。
“不是说了吗?我应该算是命运的神祇,时序的全能恐怕还不及命运吧。”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语焉不详?”钟离失笑。
“跟某人学的,具体是谁,你心里有数。”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两位神明互相碰撞着思想,渐渐消失在街头巷尾。
绝云间,往昔安静的秀水青山,如今狂风卷席,时而有明光大放。
甘雨缩在角落,看着留云借风真君与削月筑阳真君掐架,理水叠山真君屡次想劝架,却都被剧烈的元素反冲了回来。
它抖了抖翅膀,刚好看到了一旁瑟瑟发抖的胖球,似乎觉得找到了机会。
“你们别吵了,安静一点!”不出意外,一鸟一鹿打得更凶了。
“甘雨被你们吓到了!”理水叠山真君又说。
这次双方都是一滞,接着留云借风真君首先拢了拢翅膀,削月筑阳真君见她停手,也没有乘胜追击。
“哼!”他鹿鼻两孔间喷涌出火苗,冷哼了一声。
留云借风真君也轻轻地发出唳声,双方火气未消,随时有再大打出手的前兆。
“帝君的决策我无法改变,难道还治不了你吗?”削月筑阳真君说。
“我看你现在是疯了,帝君自有他的深意,还轮不到你来揣测!”留云借风真君不甘示弱。
“你们,你们别吵了,”理水叠山真君无奈,“帝君以妙法传讯,说他稍后就至绝云间。”
“……”
“……”
一鸟一鹿僵住了,稍后他们都放松了躯体,冷静下来,准备等钟离亲至,再好好理论一番。
钟离来得,也是很迅速。
天空的云中忽然渗出缕缕金色的华光,像是墨色在水中晕开那样璀璨,层云悄然洞开,一条雍容的游龙鳞爪毕现。
祂缓缓降下,落在奥藏山的山顶,化作褐色龙纹袍的钟离。
“帝君!”
“帝君,削月筑阳有一事不解!”
留云借风真君与削月筑阳真君同时上前一步说,对于双方如此默契,彼此都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你们先稍安勿躁,都是为了七星选拔的事情来的?”
一鸟一鹿相视一眼,都点了点头,钟离的积威还是足够的,起码他们愿意坐下来听钟离娓娓道来。
“七星的决策,也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钟离说,“这一役之后,璃月全境边再无敌手,那么多的土地,仙众是治理不过来的,你们想必也没有呼来喝去的心思吧?”
“这,我们确实不善于管理,”削月筑阳真君不再多说,已经是认可的钟离的说辞。
“此外我也会选个黄道吉日与诸位重新订立契约,这份契约不再是魔神战争,而是守护我们共同的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