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们都走远了呢,”依靠在天衡山的岩壁上,上衫昭月有意无意地对傅雷说。
“是啊,都走远了呢,”傅雷分明也在笑,不过笑容里多多少少隐藏着几分戾气,让上衫昭月想到了一个词汇,叫做笑面虎。
“不知道费尽心思把我引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上衫昭月仰望着天空,任由那轮青天白日占据了金色的瞳孔。
天光与赤金色的瞳光似乎融洽在了一起,让他的眼睛也像是金玉石珀般闪闪发亮。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和傅雷间的气氛忽然就剑张弩拔了起来,肃然寂静。
“啊哈哈哈,您说笑了,我小小一个商贩,怎么会有多余的想法呢?”他打着哈哈,不过面对的却是上衫昭月一成不变的冷脸。
“说完了吧,说完了就让它出来吧,”上衫昭月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柄云雾缭绕的长剑,那锋锐的剑气扩散,隐隐有清越的龙鸣乍现。
这毫无疑问是把绝世好剑,好到傅雷隔着一寸的距离,就觉得自己的脑袋要飞出脖子。
“这,这,您这是什么意思?”傅雷惊慌失措起来,“先生,杀害委托人在璃月可是重罪,您也不想以后声名狼藉,人人喊打吧?”
上衫昭月没有理会他,只手在山壁上猛地一拍,“出来!”
整座天衡山在刹那间似乎都摇摇欲坠,山岩碎石嗖嗖坠落,一道手捧法典的红色魔物直接被震出了隐藏的山壁。
它很快稳住了身体,身后炽热的圆环光芒大放,它以低沉的声音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应该隐藏得很好?”
“是挺好的,不过这个人奸的心思实在不是太干净,以为一路偷偷洒下来的那些药粉我没有察觉到吗?”
上衫昭月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傅雷顿时也不颤抖了,向火深渊师徒露出了羞愧的神情。
“傅雷办事不利,真是愧对神使大人的期待!”他对脖子上的刀剑似乎不再是那么在意了,直接大声喊道。
“哼哼,没事,我早就知道你没用了,因此根本没想过要依靠你,”火深渊咏者大手一挥,“出来吧。”
霎时间,九道星空般深邃的裂缝洞开,三名水深渊使徒,三名雷深渊咏者,三名火深渊咏者从裂缝中飘然落地。
“真是太慢了,我们都快憋死了,”说话的是火深渊咏者中的一名,另外的水深渊使徒和雷深渊咏者都只顾着用刀割般的视线打量着上衫昭月。
“少说两句,是时候就动手吧,”那水深渊使徒不满火深渊咏者玩世不恭的态度,直截了当地举起了异化的手臂。
“真是急性子,”最初的那名火深渊咏者摇了摇头,“能否请你把傅雷还给我呢?”
“……”上衫昭月没有说话,他在沉默中奖刀刃举高,傅雷瞳孔瞬间紧缩,“神使大人,您说过会护佑我安全!”
“噗嗤!”他的哀嚎戛然而止,眼前最后的画面,是看到一具断头的尸体喷洒着鲜血,无力地倒下,那是他的身体。
“你还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呢,”那火深渊咏者无奈扶额,眼神也冷了下来。
“既然如此也不必先礼后兵了,动手!”
随着它大吼一声,“灼热的真理!”
诸如“深渊的潮声!”等等的声音很快就将这片山谷淹没,剧烈的元素波动眨眼间就让坚固的山岩被碾碎成了淀粉。
怒雷轰击,火焰焚烧,狂浪突击,深渊使徒是最先突进到上衫昭月面前的。
天丛云云雾缭绕的刀身迎面就斩碎了一道水刃,接着摧枯拉朽地突进,顺理成章地斩落了深渊使徒异化的一只手臂。
“什么!”它和两名同伴同时一惊,不过撤退显然已经来不及,剧烈的水元素顿时笼罩了它们的身形。
“在深渊的护盾被消磨掉之前,你别想伤我们一根毫毛!”那水深渊使徒如陀螺般旋转,水刃像是滚滚前浪般将峡谷的地形撕得四分五裂。
与此同时雷咏者和火咏者的攻击也到了,天降的怒雷紫电,以及火流星几乎封锁了上衫昭月的所有退路,深邃的紫色与炽烈的红色将他单薄的身形彻底掩盖。
“成了!”火咏者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居然愚蠢到让我们把招式都打出来了,哼哼……”
它的声音忽然像是断了弦的琴一样戛然而止,同时它和它的同伴们的身体都像是封锁在琥珀中的蚊蝇般静止,包括那些接触起来产生爆炸的雷与火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接着在这静止的世界里,一道雪亮的刀光像是刹那芳华般扩散,从碰撞中的火与雷,以及最开始袭来的水刃身上如清风拂面般掠过。
接着它平稳推进,将九名来自深渊的魔物一个不漏地穿透,最后在最初的那名咏者面前戛然止步,如枯萎的植物般凋零。
“乒!”等到身体恢复了直觉,耳边乍现如镜面破碎般的清脆声响,火深渊咏者只能呆滞地看着前方瞬间被无数道刀光斩得支零破碎的世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