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大唐,不管是朝堂之争,还是诸子争嫡,又或者是之前的赈灾事件,包括王九龄成为介下囚,身陷刑部地牢,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是南涝北旱也算不了什么。”
轰!
当这名狱卒看到李太乙的青铜马车后,神色顿时恭敬无比,朝着李太乙的方向,恭声道:
他根本就没有看向殿外的李太乙,事实上他连眸子都没有睁开,脸上也没有丝毫波动。
乌黑的钢铁狱门才刚刚打开,立即就有一股阴冷的味道钻进鼻腔,让李太乙不自觉浑身一颤。
闻言,李太乙眸光一闪,点了点头道。
“王九龄关在哪?”
听到李太乙的一翻话,王九龄浑身剧震,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太乙。
只见狱门之后,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刚刚打开牢门,被风一吹,立即就灭了两盏,一时间,更加昏暗了。
“三皇子!”
李太乙背负双手,神情中自有一股恢宏气度,并没有等待王九龄回答,李太乙便直接说出了答案:
对方拒绝的如此之快,如此利索,以致于李太乙不由刹那的错愕。
“殿下,请跟我来。”
等狱卒躬身离开后,李太乙的目光顿时望向了这间牢房内的那道身影。
不过很快李太乙就笑了起来:
“呵呵,虽无交集,但在下对王大人却仰慕已久,这次来,是希望得王大人帮助的,顺便接王大人离开此地的。”
听到这话,王九眉头微蹙,睁开眸子,瞥向了李太乙,他的目中微不可察的掠过了一丝惊人的光亮,但起来凌厉无比,但仅仅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平静。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陛下诸子之中,居然有人居安思危
这里阴沉潮湿,常年不见天日,似乎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一股仿若雨后的潮湿,混合着已经干涸的血味,古怪无比。
这是李太乙对王九龄的第一感受,他的脊梁挺直,身上有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和任何官吏都截然不同。
李太乙微微笑道,神情落落大方。
趁着这个机会,李太乙也仔细打量着这位有着远见卓识,但却被这个时代埋没的“王九龄”。
不过想起他对自己那种冷硬的态度,李太乙心中失笑,倒是有些明白,为何父皇会这么生气了。
只见那人微闭双眸,倚靠在牢房内的床榻上,虽然衣衫褴褛,身处困境,但他浑身却还是散发着属于他的坚韧,就仿佛独自在风霜中泠然绽放的寒梅,暗自留香。
除此之外,仔细看去,乌黑的钢铁狱门上部,一个虎头形装饰看起来有些年头,似乎在防范生人靠近,龇牙咧嘴,凶恶无比。那是传闻中代表正义的狴犴,威严有力,让人不由心生肃穆。
但看起来,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三皇子?地牢阴秽之地,不知道三皇子何事到此?王九龄一介匹夫,自认应该和三皇子并无交集。”
怀瑾握瑜!
高节清风!
此时,乌黑的钢铁大门前,一名看起来神色冷峻的狱卒,眼神凶恶,虎眸环视四周,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可能。
“这些都只是一时纷争而已,真正的危机来自于大唐的四方,来自于诸国的胡人,能乱中华者,必胡也!”
李太乙倒是有些意外,自己“名声在外”,似乎连王九龄都知道自己。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李太乙哂然一笑,便回过神来。
对于这位皇宫中的三皇子,他一直是一种敷衍、拒绝的态度,但是这一刻的三皇子却彻底的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殿下,到了。”
“如今中华不能强大,未来必有难以预料的祸事,危害远超想像,这是今日朝堂上的诸公所不知道的。”
“哦?”
就在李太乙还在打量的时候,忽闻一道沉稳的声音传入耳中,正是闭目养神的王九龄。
“如果是想要诸子争嫡,登上龙位,那恐怕殿下要失望了,在下并不是殿下要找的人,另外多谢殿下好意,王九龄的事情,自有圣上裁决,就不劳烦殿下了。”
越往内走,气氛越加压抑,听着地牢两侧犯人的喊冤声,更有一种绝望的气息絮绕。
王九龄很快恢复铮铮本色,直接拒绝了李太乙道。
那名狱卒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锁链声,打开了这座牢房。
“呵呵,王大人误会了,三郎所请的并非诸子争嫡,而是另有所请。”
宁静致远!
“退下吧。”
李太乙在高力士的搀扶下,缓缓登下马车后,单刀直入道。
“以大人所见,今日的大唐,甚至是日后的大唐危机来自哪里?”
王九龄神色微动,终于露出了一丝意外。
这名狱卒把手一迎,立即带着李太乙进入了刑部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