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到唐绵的手里。
“我也赶着走。”唐绵说。
对方打断她:“也就坐个电梯,不会花你太多工夫,谢谢你啊唐绵,改天请你吃饭。”边说边小跑着回D区,完全没给唐绵回绝的机会。
唐绵看了看手里的档案袋,扭头瞧垃圾桶,心里有些郁闷,却没真把东西扔垃圾桶。
她明白,为着刚刚的事,现在她在团队的处境,不会太好。
一拨人走出电梯,说笑着走来E区跟F区取车。
唐绵觉得现在自己走向卡宴太惹眼,只能拿出手机知会黎靖炜。
“我上去送样东西,尽快下来。”
刚才唐绵被人突然拦住,黎靖炜在车里有看见,这会儿又见她手里多了个牛皮袋,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没焦急催促,只说:“去吧,我在写字楼后头的路口等你。”
正值第二波下班时间,电梯里出来的员工越来越多。
唐绵收线,逆着人潮进电梯。
电梯关上,她望着徐徐上升的数字,忽然觉得,在忙碌的工作中,有个交往对象,尤其那个人是他,真是挺好的。
唐绵回到海达的时候,人比刚才少了些。
她拿着资料直接去指定的办公室,打算放下东西就走,结果走到办公室门口,Paris走过来,注意到唐绵拿着的档案袋:“Jerry让你拿上来的?”
“对。”唐绵点头。
Paris的眉头松开:“你去把材料扫描一份,再发到我邮箱。”见唐绵肩上挎包,她又道:“你晚上没事?今晚11点前要给叶氏出个意见书,Jerry他母亲住院,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你也留下来吧,多个人速度总归会快一些。”
唐绵顿时有种被坑的感觉。
“快!我们抓紧,早做完早收工!”Paris催促,自己转身回隔壁的办公室。
站在复印机旁边,唐绵拨了个电话给黎靖炜,跟他说加班的事。
黎靖炜问:“大概几点能走?”
“还没有确定,我现在在扫描东西,”唐绵的语气透着抱歉,她转了半个身,背对着打印机:“应该要很晚,你别等我了。”
那边的人说:“嗯,先忙吧。”
晚上10点50分,Paris发信息到群里,告诉大家可以下班了。
“今晚说是预计有雨,要是没带伞,记得在所上拿一把。”有同事离开前说。
大部分人没着急走,老大叫了夜宵,大家围坐在会议室,吃吃喝喝,放松一下。
暂时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上司的压迫,很自然的,就如同讲一个明星的八卦般。
大家提到Terence可能要跳槽这件事,另外一个所高薪聘请他到新加坡,大家纷纷羡慕不已。
还有,刚才被打断讨论被随意提起,从而继续——
有人不解,有人抱怨。
不过可能是碍于唐绵在场,抱怨的内容仅仅局限于对宏盛的批判,与,对宏盛的不解。
也有稍微年长一点的前辈过来安慰唐绵几句。
“我真的无法理解,内地那么多企业都没行动,宏盛一个港企去来弄软件园是为了什么?我做这么多年的资本市场,从来没见过,这东西的收益短期内根本看不到啊!”
“是的,只有亏本,到时候赔得来连妈都认不到了,他们就晓得锅儿是铁铸的了。”有个同事也是蓉城人,气得方言都出来了。
“都没什么问题的啦!只要待遇够,就无问题!钱到位,我自然就到位。”
“你看哈你们~真的是,谈这些自然就说明了你们这些人格局没打开。人一旦上位,追求的就是情怀。谈钱,就是俗气。你们就是俗气!看看人家黎靖炜。”
唐绵的思绪飘远——
一月底,她同季导还有师门几个人去纽约开会。
从那天开始算起,离开蓉城,到香港、日本又回香港,再跑东南亚,回到蓉城,最后又回香港。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仔细想来,如同在云间上跳舞。
前年年末在香港偶然看到那份报告,她和所有人一样,以为那只是一种不可能落到实处的规划。
直到不经意间从在宏盛香港任职的那位老乡口中听说他们在不停派人到蓉城进行实地考察。
再后来,她也回了蓉城。
可是,去年春夏的几个月仍然是没有消息。
心情烦躁,跑到台北散心,倒是暂时让她忘了蓉城这边没有着落的事。
可她对于台北来讲,终究是过客。
回了蓉城,最热的那几天,刘女士安排的相亲局不断,种种原因夹杂,她每天都心烦不已。
在某些个夜晚惊醒,甚至一度觉得宏盛可能改了计划。
按耐住想要到章律那里一探究竟的想法,到了十月,终于开了那个发布会。
唐绵心中一颗大石头落地,可她也一直有疑问——宏盛为什么会搞软件园这种吃力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