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前后夹击

    詹恩皱起眉头：“他们算到了我的小心谨慎，以及你的鲁莽冒失。”

    “翡翠城一切正常，”詹恩加快语速，“是因为我出于担忧和谨慎，在争锋宴上采取了措施，封锁摩斯的死讯，做成一桩普通的自杀或仇杀案。”

    “雅克。”

    “没有，今天上午为止，翡翠城一切正常。”詹恩摇摇头。

    两人对视一眼。

    感觉到詹恩的目光越发锋利，泰尔斯不得不开口：

    “错误引导。”

    “所以，当我的手下追查出了案件的疑点，我才会如此愤怒地来质问你……”

    “还有一件事，”詹恩突然道，“如果他们挑拨我们冲突，真的是在等待我露出破绽，那么……”

    泰尔斯再度头疼起来。

    “太了解了。”泰尔斯颔首。

    她说，她其实是我父亲派来的间谍？

    “我同意……”

    两人同时转向彼此，都看见对方的眸子里闪着幽光。

    泰尔斯沉默了一下：“你知道，重复别人的话以作报复，只会显得你气量狭窄，小肚鸡肠吗？”

    詹恩沉默了一会儿。

    泰尔斯心念一动，同样转动起脑筋：

    “对，”几秒后，公爵轻声道，“而我要千方百计阻挠你、隐瞒你、挫败你。”

    “而在我们？”泰尔斯顺着他的话说。

    “什么？”

    “我们还是跳过这话题吧……”

    “错误引导，”泰尔斯有些明白，“摩斯只是一个引子：他们需要你我冲突，在一方的追索和另一方的隐瞒中，彼此对抗。”

    泰尔斯不屑摇头：“当你七年前驱使血族来追杀我时，怎么没想起这茬儿？”

    “小肚鸡肠？”

    “识破这一点，达成共识，”詹恩沉声道，“再佯作不知，保持原状。”

    “重复别人的话以作报复，只会显得你气量狭窄，小肚鸡肠。”

    “等等！”詹恩语气一动，突然提高音量。

    “或者说，他的死，能导致什么事情？”

    两人沉默下来，双双思考。

    “你确定？”

    她说，代王国秘科向我问好？

    “是‘魂骨雅克’，”詹恩幽幽道，“那是恶魔食人鬼的童谣传说，流传在东海领周边。”

    “那作为应对，我们就要……”

    詹恩眯起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该继续跟你对抗，比如，我继续追查下去，追查摩斯之死，”泰尔斯转动眼珠，“这才正常，对吧？”

    “而且最好头破血流，你死我活，他们才好找到破绽，伺机发动。”

    “你是说，你们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她还让你帮忙系背扣，就为了问个好？”

    “所以，错误引导，”詹恩眯起眼睛，“摩斯的死，重点不在案件本身，甚至不在摩斯。”

    泰尔斯跟上他的思路，接过话：

    摩斯为什么要死？

    “你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额，这个，昨夜，她说，说……”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猜测道：

    “这不重要……”

    “你不是说过吗：既然要追求效果，那就贯彻到底？”

    “没什么，再度‘问好’。”

    泰尔斯无奈叹气：

    “不，摩斯已经死了一天了，应该说，在这一天里……”

    两人在黑暗里沉默了几秒。

    “好吧，她说了一大堆鬼故事，什么无面科克，天花尸夫人，鬼手王妃，魂骨雅可……”

    “什么？

    泰尔斯点点头：

    “那就是说，摩斯死了，而我们现在越是激烈冲突……”

    “杀摩斯的人，他们了解我们。”詹恩道。

    她还说，要我做个真正的男人？

    两人在告解室里默默相对。

    “他的死，已经导致了什么事情？”

    “额，也别阻挠太多？”

    “而我的属下也到监狱查探过了——”泰尔斯表情一动，想起了什么。

    “好吧，雅克。她还说了什么魔术表演的诀窍，近景远景，注意力转移，错误引导啦，我也不是很懂——”

    “你是说辱骂我？”

    “这让我想到，摩斯为什么会死？他为什么要死？”

    泰尔斯挑挑眉毛：“你是说，你的多疑猜忌，我的执着热心？”

    小小的告解室里，两人各有所思，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那争锋宴上呢，她又跟你说了什么？”

    “就越是正中他们下怀——比如方才在祭坛前，你摔的那一盘子。”詹恩肯定道。

    詹恩思索了几秒：

    “那你有建议？”

    詹恩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