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当然够狠,但是诸葛正我也不是会被吓倒的人。
他笑了笑,就好像看到一条被绳子拴住的小狗在嚎叫,那嚎叫固然是声嘶力竭、尽力想要做出强硬模样,实则
他转头看向了无情,“既然师弟欲与我决一死战,你们还是能逃就逃吧。”
无情点了点头。
他刚点头的时候, 眼前黑影一闪,再侧过头去看,通体一袭黑色的影子刺客杨虚彦已经无声无息的彻底消失。
他没有看到,李忘尘却时刻盯着这家伙,方能亲眼得见在这个变化诸多的世界中仍然能震惊天下的“幻魔身法”真身。
杨虚彦的消失十分奇特,像是整个人融化了,他身体与周遭环境的轮廓界限不再分明, 变得不分彼此、难辨你我,整个人的血肉、骨骼都转化成液态甚至是气态,他的形体柔软地坠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团,然后整个儿地化作了地上影子的一部分,紧接着无影无踪。
除了诸葛正我和元十三限外,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个杨虚彦不愧是昔年能与大唐双龙争雄的影子刺客,他口上说的话是足够威风,但真正做起事来,还是该跑就跑、该走就走,干脆利落。
但他跑得应当不远,走得也绝对不够彻底,一线隐隐约约的杀机依然笼罩在这边。
显然,杨虚彦只是暂时避其锋芒,不管这山头上打得再怎么惊天动地,都不碍着他的事情。若诸葛赢下,他立马就头也不回的逃跑,若元限胜利, 他当然乐得痛打落水狗。
而在此之前, 无情、李忘尘和老林禅师也不可能留在这里, 他也有心逼杀三人,先潜伏起来就是刺客的方式。
无情、李忘尘两人对视一眼,心知接下来要万分小心,但面对杨虚彦怎么也比身处诸葛正我和元十三限对战要来得安全,正已准备离开。
老林禅师却大叫,“诸葛,你这一战怎可以少得了老衲?”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颜色还在不断变化,一会儿呈红色,一会儿呈蓝色,一会儿变黄色,一会儿有紫色,甚至还有白色,在李忘尘看来,像极了前世KTV的招牌,霓虹灯光闪烁不定。
诸葛正我笑道,“雷兄,你的‘变色翻脸’大法是真正练成了……”
元十三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语, “雷阵雨, 你装什么蒜?什么老衲少衲的,你是铁骑风云的‘杀头大将军’雷阵雨,也是六分半堂的副总堂主‘霹雳火神’,你杀人无算,血债无数,这样一个魔头,居然到最后也出了家、剃了度、入了庙,过了好些年清闲日子,哼哼。你是够幸运的了。”
雷阵雨脸色一变,大怒道,“元限,你也休想装什么看破红尘的佛陀菩萨,你也不过是头走火入魔的疯犬罢了。”
元十三限冷哼一声,“你还在世的消息若传出去,不知关七会否找你麻烦,反正雷损一定容你不下。你当年就压了雷损一头,现在也还是在武功上胜过了雷损,怎么不去找他复仇?”
雷阵雨双手合十,脸上的颜色忽然变成了金色,他和蔼淡漠道,“我已算是死过一次,虽然雷损运计使我重创于关七手中,且霸占六分半堂总堂日久,但是他的智慧比我高,将六分半堂经营得蒸蒸日上,成为京城第一大势力。他对不起我和雷总堂主,但却对得起六分半堂,我何必与他争来争去?平白无故损了儿郎们的前程?”
元十三限道,“你现在倒真是个和尚了,不过既然看得穿自己的恩怨,为何又要来蹚我和诸葛的浑水?”
老林禅师道,“和尚没有恩怨,也有情仇。当日我给关七重创,是天衣居士救了我的性命,后来给蔡京抓住我养伤机会,令我下在狱里,杀头大将军眼看就要成为被杀头的大将军,还不是温晚救下我的性命,保住我的妻儿老小?”
元十三限冷笑道,“他们老会做拿恩情收买人心的事情,你当年也是一代人杰,现在却成了他们手中的死士。”
老林禅师道,“死士也好,活人也罢,其实也都没什么所谓的,最重要的是……”
诸葛正我忽然道,“不,这很有所谓——活着是很有所谓的事情。”
然后他猛地说,“快走!”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交手了。
元十三限猛然一抬头,眼中金光一现,直逼老林禅师,大叱道,“头疼!”
此时此刻,老林禅师正运足了功力,将自己的变色翻脸大法和哀神指都运足极限,并时刻准备出五雷轰顶、五雷天心等江南霹雳堂的绝招还手,并且暗藏自己当年的成名绝技“风刀”“卦剑”“霹雳神火”。
他知道自己不是元十三限的对手,但一定不要成为诸葛正我的累赘,而不成为累赘的最好办法,就是防守。
所以自从看到了元十三限的第一刻起,他就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就好像是个武装完备的堡垒,肉眼看不出来,但稍有武功者都能感受得到他的严谨。此时此刻的老林禅师,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常人梦寐以求的神功绝技,布满全身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