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算过面么?”
说得他好奇起来,想起了水蕉那次鬼门关的恶战经历:“我的伤?你知道这件事?”
阿羽没有接话,只是问:“田寿辉而家点样了?”
合见过他两回,朗青的人品名声在外,她的直觉也相信对方应当不会太为难。
“原来如此~我说呢个猪最近点突然对boxing感兴趣,上回葵青食宴,仲开口向我同福哥要人手,呵呵。”
“起初我都以为係地痞,后来佢哋讲臭口,不干不净的,仲话「你家个小叁八要躲到几时」、「嚟一次砸一次」…阿坤以为你出咗大事,一心急就拉着佢哋问,才被…哎。”沛姨抹了抹泪,眼里都是忧虑。
沛姨和向坤是多年的相识,还对向坤有意思,阿羽也知道她心系向坤,拉着她不停宽慰。
“没事,我朗青从不强人所难,你说的我都相信。”
他告诉阿羽,前天有人将被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肥佬田装在麻袋里,扔到了福生在市郊的堂口大门外,一头雾水的坐馆找到他来弄清此事,他带人前往肥佬田的舞厅却发现生意都没营业,场子里只有侥幸被乌鸦放过的细佬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提到了有关黑虎地极赛和阿羽的字眼,他才找了过来。
“去年水蕉围村…”阿羽瞄了瞄他的手臂:“你想过雷龙嘅人点解咁多,仲来得咁快?”
朗青沉默很久,说道:“我早该料到肥佬田会搞这一出,福生内部只有佢同我作对。不过做矮骡子,乜下场都要有觉悟。”
“你知你身上的伤都係点来的吗?”阿羽主动问他。
病房外,沛姨还未从砸店事件中缓过来,她小声啜泣着,说刚开市没多久,店里就来了6、7个古惑仔青年,进门只点了些鱼蛋,拿到手先是不付账,二话不说就赶客人摔东西,向坤拦不住他们,上前讨要说法,对方不由分说对他动起手,嘴里还不叁不四说些没教养的话。
“其实…你可以考虑帮我做事。”
朗青说得很诚恳,语气很温和,阿羽逐渐放松很多,慢慢卸下了戒备。
没多久,2名阿Sir出现,因为闹事者已开溜,他们例行公事地做了笔录,提议先将伤者送往医院。
阿羽婉拒道:“在福生,我係个小四九,唔想再活得像个古惑仔,你能相信今次我说的话就很感激了。”
“嗯,算吧”
朗青掏出烟点燃,抽了两口:“不过你想清楚,做古惑仔容易,想重新做人却很难。”
客人们帮忙拨通了999,阿羽无暇问清缘由,只好先把向坤搀到椅子上坐下,焦急地等待警察。
朗青看她的状态防备谨慎,差细佬买了杯咖啡给她,阿羽向来喝不惯这种饮料,一直捧在手里摩挲。
“沛姨别哭了,坤叔他冇事。对了,这些人做乜,收坨地?”
朗青万幸自己当初拒绝了肥佬田,不然卷入这场是非,那很可能就是两个社团的矛盾了。
朗青还不知道,那是肥佬田和雷龙提前串通好,在围村悄悄布置了相当多的援手,致使他险些成为刀下鬼,这场冲突闹得很大,把O记都引了过来,而天意弄人,雷龙作为一届黑道大佬和港视影星,不久之后却在旺角街头被几个小劫匪当场劈死,娱记周刊讲此事大肆报导,后续便不了了之。
“嗰死猪严重昏迷,躺在icu同废人冇区别,你定晒啦,肥佬田我会搞定,我保证福生唔会有任何人找你麻烦。”
碎杯碟和玻璃渣子到处都是,桌椅东倒西歪,粘着还未吃完的食物,门口大煮锅被倒翻在旁,鱼蛋全洒了,向坤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鼻子汨汨冒血,在餐厅帮忙的沛姨和几个好心的客人正试图扶他站起来。
她考虑了会儿,索性将当天拳赛的人肉沙包交易全盘托出,让朗青明白了肥佬田和东星暗通曲款的事实。
朗青的座驾是一辆朴素的Toyota,车后排只有他们两人坐着,由于鲜少与异性单独相处,何况对方还是个挺帅的男人,阿羽腼腆地低着头。
离开时,朗青叫住她:“如果有事需要帮忙,你可以到九龙湾搵我。”
阿羽箭步冲上前,托扶着向坤,心疼又心急地问:“坤叔,点吖!?你紧唔紧要?!”
“你的意思是?”
这下
阿羽把来龙去脉一清二楚地告知了他。
向坤上了年纪,被人打了还无端推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下车前,他问阿羽:“龙小姐,你点解偏偏跟了肥佬田?”
快到店铺的时候,阿羽听见前方声音嘈杂,有人群聚集在店门口,她心生不详,疾速奔跑过去,眼前的场面让她气血直冲头顶。
阿羽这才红着脸说出:“多谢。”
好在向坤并无大碍,只是手臂被碎片划开了口子,脸上挨了一拳,医生做了些措施后,开了些药给他,阿羽执意要让向坤在医院里休息观察,店铺那边只能暂时先歇业了。
阿羽自嘲地笑笑:“够好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