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嫁唐羡之,燕绥撞船。
沉重的凤冠压下来,遮住了华服女子微微闪烁的眼神。
此刻却禁不住多看一眼。
今日赶回京城,没有直接朝堂报到,联络宫中潜伏的人,潜入宫中,目的就是想要先下手为强。
至于那些五彩大绶小绶,连鞋子袜子都要缀珍珠,文臻已经不想吐槽了。
至于解决了永裕帝之后朝政的安定问题,单一令和李相在,最近一直在联络正直朝臣,姚太尉也还算心志清明,应该不至于大乱。
她确认儿子和德妃安好,回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探望,怕留下痕迹被发现,在大事未成前,不可儿女情长。
到了夜间,那几人便离开正殿,去偏殿休息,并不许张嬷嬷去正殿,张嬷嬷也不敢去,偶尔路过那紧闭的殿门,只觉得里头香气幽微,十分熟悉的水仙花香,却又显得十分浓烈,透着股诡异。
文臻回京路上已经联系过单一令,暗示了自己几人的意思,单一令表示默许并配合。
文臻坐在凤舆之上,心想这算自己第三次嫁人吗?
罩,虽然有些奇异,但此时娘娘正在发怒,谁也不敢抬头表示诧异,而水中的闻近纯,满头乌发都被冲到了脸上,动弹不得,脸上也密密麻麻冒出泡来,看上去像被烫伤一样,众人也不敢看,急急抬了她出去,往冷宫里一扔,便又赶回来伺候,而重华殿作为犯错宫人常呆的地方,每天都有新人进门,管事嬷嬷看这来的女子满脸水泡,身上渐渐散发出一股恶臭,怕她有什么恶病,更是不愿多理,当即命人挪出一间空房,冷床无被,扔进去等死罢了。
第三次杀了闻近纯取而代之做永王皇后,这回燕绥远在边关,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赶来阻扰了。
张嬷嬷心里糊里糊涂的,太后莫名重病,她求救无门,亲眼看见德妃要杀太后,以为德妃一定会把自己灭口,德妃却也没有,只逼她吞了一颗珠子,让她乖乖听话,配合行事。
第二次代嫁和易铭拜堂,燕绥及时醒来闯喜堂。
皇后凤驾浩浩荡荡自宫中出,全宫都早早起床去观礼。
太后最近生病了,自然是不会去的,但是德妃还是可以去的。
而其余人,因为太后素来也只信重张嬷嬷等几人,也不会平白多事,慈仁宫便这样笼罩在水仙花香气里,一直安静着。
总得把那只老鼹鼠给钓出来啊!
德妃穿着礼服走了出来,随便儿跟在她身后,再后面是张嬷嬷。
经过香宫时,文臻看了一眼香宫紧闭的大门。
她觉得就算燕绥想当皇帝,就冲这衣裳她也不想当皇后。
只是天京军力多半在永王手中,而附近的大军则在永裕帝手中,燕绥林擎虽有兵,却远水救不得近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嘿嘿笑了笑。
恶人的下场多半相似,文臻并不关心,而此刻她立在殿中,在一群嬷嬷宫女的伺候下,佩玉革带,那玩意青绮包裱,描金云龙,上头点缀无数金玉,粗粗一数十余尖,戴上去的时候,文臻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
燕绥和林擎在边关抗击西番,决不能允许这些满脑子尔虞我诈的人坐在皇位上拖后腿。
不过燕绥不会想当皇帝的,因为她注意过了,绶带很容易就不对称,革带上的金玉之饰讲究不同瑞兽也不对称,细节处触雷太多了。
一条人命便这么如草湮灭不闻声,谁也未曾想到乱葬岗上零落的白骨,便是那曾受盛宠,曾一生盘算,并险些踏足那人间女子至尊位的女野心家。
隔壁慈仁宫大门却开了。
张嬷嬷也只好配合。这几日,白日里德妃菊牙和那两个小太监,都在慈仁宫正殿里“伺候”,张嬷嬷对外说是太后指定她们几人伺候,不许人去打扰,自己守在殿外,也不敢看,也不敢说,也不敢探究那几人在里头到底在干什么。
她想解决了永王,引出永裕帝,再解决永裕帝!
至于后头皇帝谁做。燕绥说弟弟,侄子,谁爱做谁做,就一条,得清明且老实,东堂皇室再经不起折腾了。
曙色蔓延,天光渐明,仁泰殿前鼓乐齐鸣,皇后起驾。
她依旧不敢看不敢说不敢问,小命在人手,做只锯嘴葫芦罢了。
今日永
而闻近纯在那冷宫破房之中,无医无药,无饭无茶,时时刻刻经受着万虫噬心的苦痛,没多久就神智疯迷,日夜大喊夫君饶命,老孙饶命,这话不知怎的便传到了太后宫中的巧玲姑姑耳中,不禁想起她那莫名失踪的老相好,此刻也便明白了老孙是葬送在这个疯女人手中,因此也不管她是谁,日日过来,火烧水烫,针扎手掐,将那宫中女人阴险恶毒的私刑一一摆弄了个遍,闻近纯那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无涯的痛苦里倒也无所谓再多一些,只求速死,某一日在巧玲又来折磨她的时候,便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抠挖巧玲的脸,引得巧玲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小宫女乱棍打死了她,事后报一声恶病而亡,草席裹了乱葬岗一扔,随便狗拖狼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