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蛋呢吧?”警察瞪着眼睛问道,“从来没听说过……”
但架不住,这次的事儿太大……
“具体的不知道,我也是中人说了,才知道有这么一出典故。”陈伍摇着头,“估计是念着旧情,想尽尽心意,看能不能氢一下仇,毕竟还有孩子不是……”
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送我去警察局……”警察吐着酒气说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伍结了账,又让老板叫着伙计,把几个醉汉扶到楼上醒酒,然后离开了酒楼。
陈伍眼皮跳了跳,装做神秘兮兮的样子,伏低了身子,压低声音说道:“我敢打听这个,自然是有人委托的……”
警察爬上了马车,说了警察局的位置,车夫一扬鞭子,马儿刨了一下蹄,拉着马车往前走去……
恰好,一辆马车从路边经过,警察猛扑了过去住了马笼头。
其实陈伍是什么身份,刚才的这五位心里多少有点数:即便不是特务,也肯定和特务沾着边。
看刚才问他怎么突然对川岛感兴趣的那个警察也喝了七七八八,陈伍的疑心才稍稍的去了一些。
那个警察也是一脸八卦的模样,只是在陈伍不注意的时候,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后来陆续发达了,没发达的也有了糊口的营生,不过除了陈伍,剩下的五个依然还在北平城打混。
师傅训了他一顿,说要是普通人,肯定是这种做法,但川岛不一样,杀川岛的也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就会杀个回马枪。
再说了,人都已经杀了,何必再跑回来打问消息?
毕竟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微末之时,这六个人没少混在一起,在北平城里做无本的买卖。
天见可怜,还能有从黑皮身上赚好处的?
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实陈伍不会去而复返,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酒楼。
这样的天气,再适合的就是涮羊肉,喝烧酒,一顿饭听懂的好不热闹。
当时他还半开玩笑的顶了一句嘴:说搜了三天没搜到,人早跑了。
再一个,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应访不会反水的……
确实醉了,但还没醉到人事不知的程度。
若是平时,警察打问到消息,卖给陈伍,只要拿到钱,心里即便好奇,也不会乱怀疑,更不会乱打问。
案子发了的第三天,也就是封城搜捕了两天之后,连根毛线都没捞到,日本人没办法,不得不打开城门,撤消宵禁令之后,他师傅,以前的队长,现在的分局局长突然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要是警察真的怀疑他的身份,肯定会对他抱着戒心,要么是半路跑出去报信拉人,要么是装醉,暗中跟踪。
一直自称在做皮毛买卖,时不时也会拉几车皮毛来北平城里销货,但更多的,干的却是打听消息的勾当。
说着,他又往身后瞅了一眼,看四周再无闲人,又说道:“刚死的这位结过婚,甚至生过孩子……都不知道吧……”
,装潢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五哥怎么突然对川岛感兴趣了?”
看来是巧合,或是随口的一句话。
剩下的五个兴致却极高,张牙舞爪的划着拳,没多大功夫,就醉倒了两对半。
等陈伍离开,伙计把五个醉汉扶上了楼,那个警察突然睁开了眼睛。
当时他根本没在意,只是抱着糊弄的心思答应了下来。但没想到,没过两天,消失了半年多的陈伍突然就出现了,打问的还真就是这个案子?
一边是吃肉喝酒的交情,另一边是重赏加升职?
“还真没听过啊?”几个混偏门的汉子顿时来了兴趣,“讲讲?”
陈伍一直记着,待会还要去找王天木,一直压着酒量没敢多喝。
车夫被吓了一跳,刚想张一声,但一看对方穿着一身黑皮,到了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的被咽了下去,脸上换成了一张笑脸:“这么官爷,天冷,路滑,慢着点……”
“孤陋寡闻!”陈伍讥笑了一声,“对方来头也不简单,是蒙古王公……不过结婚一年多,两个人就离婚了……就是他,听闻这位的死讯后,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在北平有关系,便拜托我打问一下……”
还说这是日本人交待的,而且相当重视,若是立了功,绝不止赏钱这么简单,连升两三级都不是问题。
不然一个皮毛商人,打听那么多和日本人有关的消息做什么?
之后郑重交待他,但凡发现街面上,有人有意无意的打听川岛的案子,一定要上点心。
“噗”的一声,刚问话的那个警察,把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而最发达的,好像就是陈伍。
几个人看陈伍不像是在说假话,看来是真不知道,便没有再追问,只是兴高采烈的讨论着。
车夫稍稍的低下了腰:“官爷哪里话,你说哪一家,小的顺路送你过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