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再渺茫,他今天也要试一试。
输了就是死,赢了则能坐拥这一片江山。
在死亡面前人人是平等的,但在生的面前,却人人不一样。
有人是贩夫走卒,有人是帝王将相。
那么凭什么有的人可以成为帝王将相,凭什么有的人只是贩夫走卒?
赵梦台不相信命运,他只相信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双手能够做成一切。
为了皇位,即使弑父谋逆。
而这一切都是他眼前这位父亲言传身教的。
金銮殿变得很空阔,空旷的彷佛这里就像是燕国的江山,而在这江山之下的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罢了。
赵梦台知道,自己只有一招的机会。
一招若是没能成功,那便只有一个下场,一个人人都平等的下场。
但就算给他一万次的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做。
赵梦台是一个要成大事的人,而成大事的人,要么大成,要么就是大败。
他曾对着自己发誓,这一生必定要轰轰烈烈。
他凝视着赵之武的眼睛,自诩为最了解赵之武的人,此刻想要通过那双眼睛看到些什么,寻找到一丝破绽。
但是赵梦台失望了,那一双眼睛和之前没有什么特别,除了苍老的浑浊之外,再无其他。
彷佛他看到的不是眼睛,而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
也就是看到那一双眼睛的同时,不知为何赵梦台内心的信心就像是这冬日的积雪,开始消融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瞬间将他身躯浸满。
他分明是不怕死的。
此刻却害怕看到了那双眼睛。
害怕看到那没有尽头的深渊。
下一刻,赵梦台的眼中一切都消失了,没有了恐惧,信心,彷佛这些东西从一开始便是虚无缥缈的。
他以为看到的江山也彻底消失。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赵之武。
那是四十年前的父亲。
随后这两道身影逐渐合一,竟然也再次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什么都没有看了。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黑暗,他的心底也陷入了黑暗。
孤寂。
挣扎。
金銮殿之上的金光映照在赵梦台那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水一滴滴落了下来。
赵之武看着面前的赵梦台。
下一刻,深渊消失了。
黑暗也消失了。
赵梦台的身躯重重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彷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一瞬间如坠深渊,直至现在他的手脚都有些冰冷着。
这个世界上没人不怕死,因为不怕死的人早就死了。
赵梦台再次看到了金銮殿。
再次看到了自己的父皇赵之武。
但是赵梦台却再也看不到了自己。
赵之武浑浊的双眼陡然变得明亮,比这耀眼夺目的金銮殿的光辉还要灿烂,但也仅仅是稍纵即逝。
君心难测,没人知道此刻的大燕人皇想的是什么。
就像是夜晚之上的星空,你可以看得到,却看不透。
而且你也不能看透。
赵之武看着赵梦台,就像是看着当初的自己,“朕不杀你,因为你不能死在朕的手中。”
金銮殿中,赵梦台喘着粗气,此刻内心冰冷,麻木,残酷,果决,甚至是骄傲都是被剥离走了一般。
面对自己的父皇,他输的一败涂地。
赵之武不死,他则是一定要死的。
赵之武不杀他。
那么谁来杀他!?
........
钟山上,有着万道佛光浮现。
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秦扇。
法悟上山了。
这位佛门的佛子踏上了这祭天的山。
对于他的出现,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感觉诧异和迷茫。
不明白这位佛门佛子上山是为何?
赵重胤眼中的精芒却是一闪,相较于魔教和真一教,佛门无疑是他最为钟意的合作伙伴,而此刻突然出现的法悟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法悟双手合十,对着秦扇行了一个佛礼,道:“这位施主修炼的武学,当真是有些残忍。”
秦扇浑不在意的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不残忍,别人便会残忍的对待你。”
法悟摇了摇头,“施主太过执着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秦扇懒洋洋的道:“佛门的秃驴,少和我说教,以你的实力想要阻拦我?旁人怕你们佛门,我黑冰台可不怕。”
法悟道:“佛门是引导人心向善的,并非是引导人心向惧怕,施主心中不惧怕才是正常。”
秦扇心中杀意大盛,毫不掩饰,澎湃的气机如潮水一般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