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此刻,杨光远还是很光棍的,在李守贞得意洋洋‘抓活的’言语之中,他举起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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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怕是在仓皇逃命的大街上,一个瘌痢头和一个跛脚女人,还是太明显了点。
但杨光远知道,这是想多了,契丹人能容他,耶律德光册立的新帝能容他?
身在秦州,忙着救灾的他,完全想不到,杨光远辛苦一年半,搞得天怒人怨,最后全部便宜了自己。
“李守贞,你这贼奴!何苦逼人太甚?”
“大人快走,李守贞又杀回来了。”
能为国家复兴提供资源的,只有佛寺、武将、地方大族三个团体。
“你这贼奴!某家要杀了你全家啊!”
顿时,李守贞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被围了四个月的平卢军士兵早就精疲力尽,想着李守贞都撤到临淄去了,是以根本就没人值守。
杨光远本来就内心不安,他立刻就满身冷汗,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瘌痢头上似乎还在泛着惊恐的光芒。
“天杀的啊!为什么要有银票啊!”
不过,钱庄的问题也不小,因为张昭的钱庄并不是他一手建立,而是借助了各地寺庙本来就有的金融体系,进行了整合而已。
而且他还不能选择不灭佛,因为这是现实决定了的。
借了佛门的势,张昭肯定不可能像历史上周世宗郭荣灭佛那样粗暴狠辣,他只能治大国如烹小鲜般,慢慢来的调理。
这放出去盯梢的游骑还在跟着李守贞的大军走,这边李守贞就派精锐饶了回来。
杨光远只能带着妻子和两个儿子化妆成平民,想从还没多少敌人的南门跑出去。
杨光远睚眦欲裂,不知道他想没想过,昔年他深受李嗣源恩典,最后却袭杀了李嗣源派去征讨石敬瑭的张敬达,成为了石敬瑭卖国得逞的帮凶。
因为杨光远身材高大又是瘌痢头,他正妻则有些跛脚。
整整三十万贯,就归属于张昭开发的这个钱庄系统了。
就在他带着重重忧虑正要睡下的时候,突然,次子杨承信勐地从门外冲来了进来。
那些在洛阳、淄州等地被他纵兵残杀的百姓,有没有觉得他逼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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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在李守贞万分心痛的眼神中,杨光远用随身携带的桐油,淋湿了全身,最后与他精心搜刮的银票,一起焚烧与熊熊大火之中。
这可不是河西陇右那十几座大庙,而是整个河西、陇右、朔方、关中、河中、河东、河南、河北所有寺庙串在一起形成的。
要是能继续镇守一方,那也算不错,至少还可以保住富贵和家人。
没有了银票,银票持有者也死了,这一没票据,二没暗语,也就没人能拿兑换这些钱来了。
而且他们手握刀把子,在可以预见的十年二十年中,张昭也只能处决当中最不像话的一
银行卡到账三十万贯!
只要把他们父子抓到手,严刑拷打之下,必然能起出这批财宝。
现在的钱庄也可以说处于一个野蛮生长期,张昭尽了全力,也只能捏住银票发行权,其余的他就无能为力了,或许等将来入主中原,才可以慢慢来改革。
喊杀声越来越小,被突入城内后,平卢军的士兵很快崩散。
但可惜,他们很快就被认了出来。
杨光远把牙一咬,“想要老子的财货,做梦!老子给河西张昭,也不给你!”
武将虽然规模庞大,看着也还挺有钱,但他们大多不事生产,手里的物资无法快速转化为可持续性获得的财富,是看着富,但其实没多少油水的群体。
李守贞疯狂大笑着奔了过来,杨光远父子在西京洛阳搜刮的天怒人怨,又吞了范延光的财货,虽然为笼络平卢军花费了些,但至少还有几十万贯的剩余。
杨承信跟杨光远的表情差不多,都是满脸的惊惧。
李守贞万万没想到,杨光远竟然舍得把财货兑换成一叠叠的纸,猝不及防下,他还没反应过来,银票就已经化为灰尽了。
结果直接就被李守贞的死兵,摸上了城头,大门都被打开后,平卢军的士兵才知道敌人已至。
这么大的规模,哪怕张昭凭借可汗、天王、法王三重身份,也远远做不到可以说一不二。
如果这个时代有这玩意的话,张昭的手机说不定会响起这种声音。
毕竟从现在看来,整个中原,一千万左右的人口中,生产资料已经被极大的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