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娘子，红娘子！

    李自成认出来了，这是一颗炮弹，一颗实心炮弹。

    望着这一枚硕大的炮弹，李自成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啊，估计对面的贼兵，此时正后悔从贼呢！”

    望着闯军全军出动，一股脑的全压上来，贾琏有些佩服李自成的果决。

    而火炮阵地后方，晋西镇的骑兵和步兵们，看着这壮观的场面，也开始议论纷纷。

    他几乎把手头全部的有生力量，除了刘宗敏，高一功两部因为损失较大，不得不撤回来，以及防备侧翼明军的八万兵马，剩余的近二十五万大军，被李自成一股脑的全撒出去了。

    虽然和闯军二十多万的总兵力比起来不值一提，但这只是一轮炮击的效果啊，只要火药充足，晋西镇便可源源不断的开火。

    “要是挨炸的是咱们，那该多惨啊！”

    “传我号令，火力全开！”望着所有火炮都已经就位，张耀大声喊道。

    这个圆球上面，站着鲜血和脑浆，以及一些泥土。

    思虑一番，李自成也下令炮兵上场，再怎么样，也不能输了士气。

    倘若继续这么打下去，士气迟早崩溃，就像刘芳亮之前被京营的一百门佛郎机炮炸的士气低迷，不得不撤退一样。

    闯军后面，李自成更是脸色铁青。

    佛郎机能把三斤炮弹打出两里地，而这种新式火炮，却能把十斤炮弹打出三里多接近四里的距离。

    ……

    然而看那些新式火炮，区区三四匹马就能轻松拉着走，常识和现实的矛盾，让李自成头都大了。

    “闯王小心！”

    掂量一下，竟然足足有十斤重，而佛郎机的炮弹，不过三斤重。

    “闯王，属下捡到了这个！”

    其中几个亲兵直接扑在李自成身上，将他压倒在地。

    紧接着，数百发实心铁球，呼啸着飞向闯军人群。

    己方的火炮，无论在数量还是在性能上，都远不及晋西镇，双方火炮对轰，自己这边占不到任何便宜。

    一个亲兵，捧着一个圆球走来。

    一千一千的伤亡，饶是兵多将广的李自成也承受不起啊。

    突然间，护卫李自成的亲兵大喊。

    片刻功夫，一阵阵巨响传来。

    “轰轰轰……”

    “对面的都是贼，活该他们挨炸！”

    很显然，这一地的鲜血和脑浆，还有那些残肢断臂，都是这个圆球的杰作。

    这样恐怖的火炮，晋西镇有三百门，这还怎么打嘛。

    思虑清楚之后，他决定孤注一掷，豪赌一把。

    哪怕这些火炮威力和佛郎机炮差不多，高达三百门的规模，也足以令人胆寒，更何况，晋西镇这次摆出来的还有二百多佛郎机。

    正当他准备发怒时，赫然听到耳旁传来一阵尖啸，然后就是重重的撞击声，伴随着一片惨叫。

    但凡被这些铁球砸到的闯军士兵，无疑幸免，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立即毙命。

    “传令，让刘宗敏，高一功率部撤退下来修整！”

    很显然，这不是佛郎机打出来的炮弹，而是那种没见过的新式火炮打出来的。

    李自成的脑子转的很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在没有亲眼看到这些火炮开火之前，李自成也没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当他站起身来，赫然发现倒下了十几个亲兵，两个脑袋碎了一地，三个胸口出现大窟窿，还有的要么肚子出现一个大洞，要么断胳膊断腿。

    所以，不能再让晋西镇肆无忌惮的开火，否则在这种火力打击之下，全军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在李自成的认知当中，这是红夷大炮才有的威力啊。

    这可是五百门大炮啊，一起发射，威力将会是何等的壮观。

    “刘体纯，马世耀，命你二人，各自率领一万五千骑兵，给冲拿下晋西镇的两侧火炮阵地！”

    “妈呀，老子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壮观的场面！”

    “谷可成，任继冲，党守素，刘如魁，吴汝义，白鹤鸣，命你们各自率领三万步兵，直冲晋西镇主阵！”

    “把咱们的大炮全都拉上来！”

    这些炮弹呼啸着飞向闯军人群，若是落在人群密集的地方，顷刻间便是一条血胡同，所到之处尽是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三千没见过的新式火铳，便能逼得拥有一万鸟铳兵的刘宗敏求援，这些火炮效果究竟会怎么样？

    ……

火炮，让他心里没底。

    即使也有些炮弹落空了，但这一轮炮击下来，闯军的伤亡怕是要突破一千人。

    这么快就想出了

    寻常的佛郎机炮弹，不过拳头大小，而这一枚炮弹，却足足有碗口那么大。

    ……

    然而，当看到这些新式火炮的数量达到近三百门，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李自成，此时也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