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束堂的衣服算是报废了,幸好成佳知办公室还放着他几件旧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谷束堂忍不了满沙发乱七八糟的痕迹,闹着不在这儿了。成佳知好笑,半扶半抱地将他放在里间小卧室的床上,翻开衣柜给他找要换的衣服
“不要这个,太花了。”谷束堂躺在床上对成佳知拿出来的衣服挑挑拣拣。
“这是你去年买的吧?当时不是还挺喜欢的,怎么又嫌花了?”成佳知问。
“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谷束堂撇嘴,嘟嘟囔囔地抱怨,“你都没注意我今年的衣服都是素色吗?我是不是对你没有吸引力了?你一点儿都不在意我。”
刚上完床就被老婆骂了,这还得了?
成佳知连忙将那衣服扔进脏衣篓,一本正经地附和:“的确是太花了,我也觉得堂堂穿素色好看。堂堂审美一直这么好。”
“你是说我穿花的不好看吗?”谷束堂面无表情,成佳知却在他脸上看出了一股杀气。
“呃……”成佳知卡壳,深知老婆八成是想到什么气不顺了,连忙凑过去偷了个香顺顺毛,“哪儿能啊,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别嬉皮笑脸的。”谷束堂推她,“我问你,你在办公室怎么还放了个按摩棒?打算跟你的小金鱼、小猫猫、小狗狗玩的?”
“冤枉啊老婆!”成佳知在被老婆骂渣女和被老婆骂变态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天地良心,自打遇见你之后我什么不是和你玩的。这个是朋友公司的新产品,我去他公司的时候看见了,就跟他要了一个。前两天才刚拿回来的,我想着你要是来公司咱们也可以玩玩,就一直没拿回去……”
“变态。”谷束堂想起刚刚那场激烈的性爱,通红着脸吐出两个字。
跟她所想分毫不差,成佳知心里长舒一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好好好,我就是变态。”成佳知连忙顺毛撸,又凑到谷束堂耳边低笑着说,“老公只对你一个人变态。”
谷束堂连脖子都红了,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推她,“你快去收拾,别让林南看见,快点快点快点。”
成佳知知道谷束堂这是害羞了,再逗逗又要炸毛,从善如流地起身离开小卧室,留他一个人在屋里冷静一下。
谷束堂缩在被子里捂着发烫的脸平复了好久的心跳,脸上的红晕才渐渐褪去。
明明都认识七年了,他还总是被她弄得面红耳赤。爱意未见消退,反而如酒一般越来越醇厚。
成佳知是谷束堂第一次爱上的人,也是至今都爱着的人。
那年他考上大学,第一次违抗爷爷的意志离开了从小生长大的江南水乡,在父母的殷切叮嘱中拖着箱子走进了这个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北方都市。
尽管他曾无数次憧憬外面的世界,可初来乍到的他对着陌生的城市仍是有些无所适从。
爷爷生气他没有报家乡的大学,让所有人不许去送他,想他知难而退,回到家里上大学。
可他偏不,毅然决然地选了自己的路。
他从小就是乖宝宝,一路上的镇定不过是强装的淡然。待进了学校,看着全然陌生的环境,谷束堂拖着箱子渐渐迷失在校园里。
他从小就像小少爷一样被养大,哪里操心过这些琐事。看着旁边都有父母亲人送来上学的同学,谷束堂抽抽鼻子,将心里涌上来的委屈和胆怯强压下去。
“同学,你是迷路了吗?”谷束堂闻言转头,旁边是一个比他稍矮一些的女生。
女生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画着淡妆,手里拿着宣传材料,笑容非常热情。
“嗯。”谷束堂点点头,不知为什么,看见她,心里那些委屈和胆怯就慢慢散掉了。
看他不怎么说话,女生笑起来,自来熟地帮他拎过行李,对他说:“正好我有空,送你去宿舍吧。你是第一次来a市吗?瞧着不像a市人。”
“不是,我家是d市的,我是第一次来a市。”
“哇,好远啊。那你可真厉害,能考上a大不说,这么远还自己跑来上学。”
“嗯……也没有很厉害……”
“对了,d市是不是有个很出名的景点啊,叫什么十里花海的,我还去过呢。”
“的确是有,春天的时候很漂亮。”
“哈哈,是很漂亮,不过最漂亮的还是旁边白家族的姑娘。她们跳的那个白家舞可真是好看,我三年前看过一次,至今都忘不了。”
“花海中跳白家舞的确是很美的……”
女生很健谈,见识也多。与她聊着聊着,谷束堂的心情就雀跃起来,连带着对未来的生活也充满了期待。
一路把他送进了宿舍,女生看他性格腼腆又孤身一人,又帮着他办新生入学手续。
待将所有程序都跑完,又带他转了学校各处的建筑,甚至在他窘迫地对着床铺、插卡式饮水机时,若无其事地给他演示了一遍该怎么做之后,女生才抱着材料与谷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