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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刘綎向这支朝鲜水军下达了“今晚水陆联合夜袭”的命令。朝鲜水军于是于当晚戌时二刻(晚上八点左右)许趁涨潮之际向梁山迫近,并于半夜时分抵近梁山城,同日军开始交战。
由于梁山离出海口毕竟也有四十里左右,潮汐效果来得快去得更快,战中潮汐退去,朝鲜水军共有战船二十三艘搁浅,搁浅的战船随后被日军冲上去放火点燃。
朝鲜军死伤及被俘者甚众,生还者不过一百四十余人,朝鲜水军的正四品武将禹寿也被日军火绳枪击中,但侥幸未死。次日,联军水军继续发动了对梁山的攻击,但依旧被坚守城池的日军击退。
联军水军自江上发动攻击连续两天,但刘綎所率的陆军反而没有任何动静。这倒不是因为在初一、初二两日的总攻击中陆军伤亡较大,而是他此时得知了东来倭城攻略失败的消息。
刘綎考虑到只要东来不克,则梁山之敌便还有坚守下去的信心,补给也未必能彻底切断,故没有自陆上对日军发动无意义的进攻。所谓战场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一例。
初七,由于得知各路进攻情况未达预期,包围梁山城的明、朝联军开始撤退。明军本身此时兵力损失不大(主要是朝鲜军有较大损失),比起进攻东来的董一元来说,刘綎的情况要好得多。这一路朝鲜水军亦于初九解除了对顺天的海上封锁而退回水寨。
进攻虽然告一段落,但刘綎并不打算彻底放弃此次作战,他将本部的目标改为在梁山附近监视日军,以中距离压迫而不实际进攻的方式实现对梁山日军的牵制。
而此时,从日本本土来的使者也在梁山之战后得以潜入梁山城,小西行长在接到命令以后,开始着手准备撤军回国。
不得不说,在天时地利都占不到的情况下强攻,这一次明、朝联军仍然未能达成战略目的。
当然,不管怎么说,战场形势的攻守关系仍然不变,日军虽然苦战打退了进攻,但自身损失也不小,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这样被动挨打的局面之下,真的还有战胜的机会吗?很多人此时都觉得,也许体面的求和才是目前唯一还有一线希望实现的。
不过这一想法也很快失去了意义,因为击退了明、朝联军对岛山、东来、梁山三地的勐攻的日军,最迟于十月十五都接到了国内传来的撤军回国的命令。
于是,各地日军相继开始准备撤军回国。十月下旬,小西行长提出由他通过派遣人质的方式,同刘綎达成合约开始撤军。
刘綎按照高务实战前的部署,认为既然小西行长本身就是日军将领中的“投降派”,在高务实的攻击序列中排名靠后,那么这一协议是可以同意的,于是批准了小西行长的提议,并且很快接收到了小西行长送来的人质。
然而意外发生了,由于此次作战高务实给各军的自由度很高,“攻击序列”这个东西也是各将有各将自己的理解。所以,当这一消息被联军水军得知之后,十一月初十,联军水军再度出击至梁山城附近,实施江面封锁,对日军的撤退进行沿江阻拦。
小西行长只好绕开沿江坦途,在野地里行军南下,希望前往釜山准备上船,谁料原本进攻东来方面的明、朝联军已经重整旗鼓,南下之路并不顺利,只好顶着朝鲜水军的打击,沿江直下釜山以西的沙下地区。
沙下地区可以看做半岛状,已经到了海边,这下子不光朝鲜水军,连平倭舰队也可以派战船来炮击他的第二军团了——如果他敢待在海边的话。
如此,小西行长不得不再以派遣人质的方式,同平倭舰队司令陈璘进行交涉,以期和平撤退,但这一议和的行为却遭到了朝鲜水军主将李舜臣的强烈反对,并主张继续进攻日军,故明、朝联军水军并未后退,而继续在这一海域实施海上封锁。
得知小西军撤退受阻的消息后,已从东来倭城撤退的岛津义弘、立花宗茂、高桥直次、寺泽广高、宗义智等诸将立即编成了水军船队,前往救援被明、朝联军围困的小西行长。
这里就要补充说明一下了,岛津义弘本来并没有多少船只可以调动,但因为他麾下的第五军团实际组成是丰臣家的嫡系兵马占多数,因此其在日军中撤退的优先级比较高。
此前半个月左右,从日本本土派来的三百艘战船在途中被平倭舰队截击,日军损失惨重,但由于日本水军选择分散突围,平倭舰队也没能打出什么歼灭战,实际击沉和俘获的日本水军战船约百艘。
虽然消灭了这支日本支援舰队三分之一以上,但毕竟两百艘船挤一挤也能运送不少人了,因此在这段时间里,日本水军的运输能力还是不错的——当然,会不会再次被截击那是另一回事。
转回之前的话题,探知日军援军前来的明、朝联军水军随后前往迎击。联军随后于十一月十八日凌晨在露梁海峡遭遇日本水军,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