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的时候,齐向东正打算上床睡觉。
看到屏幕上闪烁着方慈的名字,他的眼角就突突地跳了起来。
从警二十多年,他所经手的所有诡异的案子,几乎都有方慈的身影,而她又每次都能彻底脱离嫌疑,齐向东真的已经对于唯物主义有了动摇。
如果不是出于职业素养,他真的想把方电话挂掉,但是他知道,方慈来电,八成是有命案。
叹了口气,还是接了电话。
“喂,方慈啊,怎么了?”
“齐队,好久不见。”
“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见比较好……”
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方慈发现齐队的幽默感上升了不少,不是之前那个把她当成犯人,板着脸审问的样子了。
“齐队你幽默感见长啊。”方慈恭维道。
“好了,说正事吧。”
方慈也就长话短说,告诉他发现自家住房的楼道内,疑似有尸体被藏在墙中,连地址都不用报,齐向东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还是给齐队打电话方便,方慈想,这些年的教训基本上把他的唯物主义思想摧毁得七七八八了,如果直接打110,怕是要追问半天细节。
不一会儿,几辆警车就开进了小区,夏季的10点中还是人们活跃的时候,这几辆警车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方慈。”?о⒅й.?ом(po18n.)
没等多久,方慈就听到了电梯上行的声音,不一会儿,齐队熟悉的嗓音就在身后响起。
“齐队。”方慈点点头,跟着齐队进来的几人,她基本上也都脸熟,大家看到方慈,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丝无奈。
看到齐向东带人来了,方慈就打算离开,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有些面生的年轻男子,叫住了她。
“你就是方慈?”这人看上去不过23,4岁的年纪,倒是剑眉星目,很有些英气,再搭配上一身制服,颇为帅气。
方慈点点头,那人走到她面前,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目光让方慈非常不爽,她正欲开口,那人抢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是白世星,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这么一说,方慈想了起来,这人就是当时打电话问她夏如是的警察。
白世星没想到方慈本人看上去比照片更小巧一些,她大概一米六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长裙,脚下踩着拖鞋,半长的直发披散着,人有些消瘦,看起来像小兔子一样,一副弱小无害的样子。
“我记得你。”方慈说道。
白世星点头,然后目光转向一旁吊儿郎当的羽衣,羽衣的长相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而且还是同方慈一起出现,自然也成了他重点关注的对象,他问道:“请问你是?”
“羽衣,我是方慈的……房客。”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白世星,房客两个字说得暧昧无比。
白世星一向不喜欢这种轻佻的人,连带着他对方慈的印象也差了几分,如此年轻却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还有一位这般……妖娆的房客,他皱了皱眉,随口说道:“姓倒是少见。”
“这人怎么看起来对你和羽衣都有意见似的。”夏如是站在一旁,这些警察也看不到他,他怪无聊的,就盯着他们观察,这一看,就看了白世星的心思。
夏如是都能看出,更不用提方慈了,这对她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哪个男的对自己不是忙赶着来献殷勤,这个警察居然看不上自己,不由得让她多看了白世星几眼。
一时间狭小的楼道中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咳咳。”齐向东在一旁感受到几个年轻人之间古怪的气氛,咳了几声,说道:“方慈先回去吧。”
“不用带她回去问一下情况吗?”白世星愣了,往常齐向东是最注意这些的人。
“明天吧,这会儿晚了。”齐向东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白世星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齐向东的眼神制止,他无奈,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方慈。
被再叁打量,脾气再好的人心中都会有些介怀,更何况方慈这种小心眼的人,但她面上不显,口中说着辛苦了,就带羽衣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给了白世星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次报警,居然帮齐向东解决了一个十年前的悬案。
齐向东带着人,破开了墙壁,竟在里面发现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经过鉴定,这具尸体是十年前一起私吞赔偿金案的嫌疑人,按理来说,十年的时间足够一具尸体化为白骨,但不知为何,或许是由于他被浇筑在了水泥之中,一定程度隔绝了空气,因此没有白骨化。
经过法医鉴定,这具尸体头部有多处外伤,但这并不是他死亡的原因,他的鼻腔,口中,喉部,都有大量水泥灌入,也就是说,他是活活在水泥中被浇灌闷死的。
看不到,也听不到,沉重而冰冷的水泥挤压着全身,无法呼吸,无法呼喊,尽力张嘴呼救,只是更多的水泥灌入口中,然后凝固,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