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度回到牌桌,这场从下午三点开始的牌局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在场的大佬们已经在刚刚休息时用过了晚餐。林桐笙生怕吃多了犯困,喝了两口粥吃了两个非生鲜的寿司权且垫了垫肚子。
50万的筹码堆放在对面两人的面前,她附在韩宥耳边说了一句话,后者的眉毛扬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认同,却还是招呼服务生,宣布这里直接追加两次筹码,也就是上100万。
对面显然吃惊不小,何其失踪后,他存在S国银行的钱款诡异蒸发,组织内部几个副会长相互猜疑,都觉得是对方设计拿走了那笔钱,留给韩宥的钱只剩下兰岛银行的百余万,而对面干部所在的组织显然也是不能轻易拿出将近两百万现金的。今天桌上的筹码,大部分是由代理会长资助的,由他资助并不代表不用还,赢的那一方自然可以把钱款收入囊中,输的那一方则必须背负这百万债务,这足以让一个中型组织的产业完全收归邦本会本家。
对面干部显然考虑得更多,他背后的人是钱副会,他们的算盘打得很好,这场赢了不仅能牢牢把持住哪怕洗白整个组织都能盈利的赌博产业,重创王辅佐那一派的何其余党,用数据胁迫林桐笙给他们打牌,哦,对了还能从代理老头那儿赢一大笔钱。
可,输了呢?他跟这个愚蠢牌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他们输了,那么输的钱全部由他所在的组织承担,对,没错,赢了必须给靠山分好处,输了却必须独自品尝苦果。
可是,对面那女人居然把所有的份额都用光了!
对面的干部看到那堆红黄筹码,只觉得头晕眼花有些喘不过气。
己方的牌手眼瞧着两方筹码量差距增大,正打算抬手也把剩余份额追加上来,就被双目充血的干部拉住了手臂,后者的力气大到几乎要把他的手臂抓脱臼。
不许加,你就给我用这些筹码打爆他们!干部咬紧牙关说道,从齿缝间漏出的声音就像是蛇的嘶嘶声。
上次韩宥在隔壁包厢看林桐笙打牌,只觉得爽快,如今跟她同在一张牌桌,尽管知道她是自己的队友,还是能感觉得她的身后仿佛蕴出了一个强大的黑影,那黑影的压迫力直让人喘不过气。
就像现在,牌局还没开始,她通过用光己方加筹码的份额这一招,就将对面的干部逼到了死角。
不加就不加,胆子这么小,切!牌手不满地将送来的筹码分作40万与10万两份,自己拿走多的,留给干部少的。
目前,场上的筹码数量分别是,林桐笙手上66万筹码,韩宥因为打得很谨慎手上也有45万的筹码,他们那边还有刚送上,没有分配的100万筹码;反观另一边,牌手原本48万不到,拿了40万,眼下88万,而干部的手里只有刚到手的10万跟一点零头。
林桐笙看着对面牌手眼前的筹码,耸了耸肩膀,将刚上桌的100万筹码全部移到韩宥面前,后者吓了一跳,不确定地看向她。
嗯,你拿着玩,别太浪就行了。林桐笙笑了一下。
韩宥虽然笨,以前也颇没有自知之明,可直面了林桐笙在牌桌上的压迫力之后,他自然变得谨慎不少。他吞了口口水,觉得身旁的女人魅力太大,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比他记忆中还要强势,韩宥看着她的侧脸,若不是碍于场合,真想把她搂在怀里不放手。
他一点也不希望何其回来。
看着那女人叫来的100万筹码混不在意一样丢给那个废物少主,本就憋着一口气的牌手恨不得马上给那狂妄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荷官看着相貌平平的林桐笙,似是心有所感地微微皱眉又舒展开来。
庄家按钮在对面干部那里,底牌嗖嗖地贴着桌面飞到每个人手边。
林桐笙下小盲注,韩宥下大盲注,牌手跟注大盲注,干部翻开自己的底牌一对K黑桃与方片,他本想跟注,可看着手里10万的筹码,明明比开局时还多了一个零头,却连一个大盲注都不敢跟。他思考了两分钟才迟迟丢出一个大盲注,清楚地听到身旁传来一声嘲笑,干部气得双手握拳在牌桌上微微发抖(为防止作弊双手必须置于桌面)。林桐笙补齐了大盲注,韩宥弃牌。
转牌,红心K,红心2,红心5。
按照顺序小盲注位优先做出决定,林桐笙加注到1千。回忆了一下数据,牌手初步断定林桐笙手里有K,甚至是高牌同花,不过她也有可能没有中牌,手里一对A或者Q,或许后一种可能性更高,毕竟她的加注尺寸不大。
牌手看着自己手里的88万筹码,还有一对6,加注到2千。
干部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队友,明明自己都中牌了,他为什么要加注?稳健一点让他过不好吗?难道牌手手里有红心同花?
虽说两人在同一阵营,可一输同输的规则逼得干部都要心绞痛了。
他深吸一口气,跟了注;对面林桐笙似乎真的中了同花一样,嘴里啧啧了两声,又丢了8千筹码进底池,加注到了一万。牌手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