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出,他每当有这种呼吸时就是要对她做点什么,上次喝醉酒,在茶馆,在车厢里,他都是这样重的呼吸。
韩维止眯着眼睛瞧她,仿佛带着一丝不能理解,最后他正了正衬衣,仿佛还笑了那么一笑,并无觉得他有半分狼狈。
白银看他潇洒下车,随后走进房间里,仿佛全世界最尴尬最狼狈的人,只有自己。
她觉得自己今天才是占了上风的人,因为以前推开的人是他,今天推开的人是自己!
位置这么换了一下,自己不是应该很拉风才对吗?
看看,从前一直被推开的白银,今天也狠狠推开了他。
可是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也并没有很开心。
她知道推开他不是自己的本意,她想被他狠狠抱住亲吻甚至更深得做点什么,但是她不想只和他做炮友了。
她知道自己变了,她现在除了想和他做炮友,还想做点其他的了。
她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自己,或许是时间让她对他们的关系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已经进入了他的公司,从前她觉得他是个迷,除了睡,她没靠近他的时机,现在她莫名其妙的闯入了他的世界,她深刻知道他于她而言,已不仅仅只是个谜了。
白银的心思是每时每刻发生变化的,没去他公司上班的时候,如果当初他说要她,她一定很乐意把自己奉上。
可是现在去了他公司上班了,她意识到了,做炮友是最不能靠近他的角色,他有他的世界,如果只是和他睡觉,他一辈子不会拿正眼看她。
他还会在睡过后狠狠嘲笑她,之后把她的英文名,拿给他的下一任炮友使用!
他想睡一觉就拿走自己这么好听的英文名,哼,他想得可真美!
卢老师说得对,他既然开始想睡她了,她就要和他谈条件了,不谈好他就休想。他以为她被别人骂了,他就可以随便将她搓圆揉扁吗?她偏不让他如愿!
没错,她就是窝里横,在他窝里横。
等周一去公司,那群女同事们再敢背地里骂她,她就把韩维止睡他床上的照片,狠狠砸给她们看,你们老板都是我裙下之臣,你们这群傻子凭什么骂我!你们配吗!
白银脑补了一场宫斗大戏,想得乐不可支,虽然她也知道大部分不可实现。
她慢慢的走出了车库,一走进客厅,就见到她的傻银止正像个小贱狗一样,舔韩维止的脚呢!
没出息的狗腿子。
她在心里骂了小银止一句。
这狗有大半年没见她了,见她出现时,还短暂焦虑了一会,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她。
白银喊了它几句,它也置若罔闻,就那样呆呆的看她,像是急于要求答案,它抬起狗头朝狗爸爸汪汪,爸爸没搭理它继续给它做狗粮。
今天的狗粮只有两个鸡蛋和一碟狗粮,韩维止不打算再给它吃肉了,它最近胖得有些不成型了。
白银见小银止不再搭理她了,顿时很忧伤起来。
她坐在自己寒假时一直坐着画画的地板上,很是难过的抱紧了自己。
也不过半年而已,这狗胖成了这个狗样,还不搭理自己了。
所以她辛辛苦苦整日整夜惦记的,到底是个什么畜生啊!
她真想哭出来,也是因为今天受了太多委屈了,刚才韩维止还想直接在车库里办了她,让她身体和心理,都同时遭受不同程度的打击。
她像从前一样趴在桌子上,拿着桌上的笔胡乱在桌上画什么。就是忍住不哭,因为她觉得为了一条不认得自己的蠢狗哭,太不值得了!
韩维止给蠢狗煎好了鸡蛋,一回头看到白银像以往一样趴在地毯上,从这个角度看去,才发现她头发长了许多,之前才到肩膀,半年多长了这么长,忒会生毛了吧?
韩维止想起了寒假的时候,她那么乖那么柔,仿佛毛毯一样,当时他怎么就没有好好对她了,搞得现在她跟炸了毛一样,怎么捋都不顺。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把猫养成了刺猬,他看着小银止吃完了狗粮,指了指白银:“去,去你主人那里,把她哄开心了,我给你一个零食。”
小银止无疑是最聪明的狗,它当然不是不记得白银了,但它本质上,它就是一条谁对它好谁就是爸爸的狗,现在它已经把韩维止当成了主人,主人让它去找白银,它就颠颠来了,窝在白银脚边,蹭了蹭白银的脚背。
白银把它推开,它又卷土重来,但是白银不喜欢它了。
她下意识的觉得,小银止已经不是自己的狗了,它现在只认韩维止一个人。
韩维止给她做了意大利面,加了牛肉和鸡蛋,站在身后,看着从进门之后就不搭理人的白银:“要我喂你吃吗?”
“我不想吃饭。我没胃口。”白银回答得抑扬顿挫。
韩维止耐着性子:“不要浪费粮食。”
“不要你管。”她冲小银止哼了一声,觉得就是他故意离间自己和狗的关系。
韩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