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恶狠狠看他,眼眶红了又红,“你找人跟踪我对吗?你不要脸!是,我和我初恋又好上了发现他比你好太多,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恶毒!你害人,他不会害人!你还阻止我和父母见面,他却给我爸爸的手机号码!”
“是吗?”他压低了嗓音,睫毛暗沉沉覆下来,侧头看向另一边窗外,“他既然这么好,你还来我这里干什么?”
“白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什么。”韩维止一字一字:“我不说话是希望你自己和我讲,我不想一切搞得像是我逼迫你,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别什么都背着我!”
白银一听他讲良心就反感,搞得他是有良知的一样。“你如果有良心就不会害陆叔叔,也不会吞了启颜家里的财产,我再怎么差劲,也总归比你好太多!”
韩维止冷笑了一声,忽然也觉得没有继续辩解下去的必要,“你这么想我的吗?”
“当然,外头的人都是这么说的。”白银语气讽刺。
“你信吗?”韩维止眼睛直直望向她。
白银:“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韩维止喉咙一咽:“那你就是信了?”
白银嗯了一声,不再去看他的眼睛。
他如今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她认定了他要对陆家谋财害命。
因为这是她一开始就有的认知,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为了利益要和陆启颜在一起,后来又知道了他大哥和大嫂是被陆叔叔一手拆散。
不管是横看竖看,他都最有作案动机,难怪陆启颜要把他告上法庭,但凡他有一点儿良知,陆启颜都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你不仅害陆叔叔还要拿他们家财产,现在你为了让我和你一样可怜,你还要阻止我和我父母见面!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你这个贪得无厌不讲感情的男人!”
这是白银最后对他下的结论,也是她对他说的最狠的一句话。
韩维止并没有反驳她讲的任何一个字,只是有些错愕失神的看她好久好久。
他不知道她心里竟是这样想他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不堪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自己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不堪。
因为他在这些日子以来,慢慢地把她放到了心里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当你的枕边人如此质疑你的时候,你在头脑不太理智的时候,是会顺着她的质疑慢慢质疑自己的。
他双眸沉寂的注视着某一点,不再说话。
白银便把他的沉默当成了他心虚,她觉得韩维止如果是被自己冤枉,一定会为他自己辩解,但是他没有,那么证明他无能力反驳。
所以自己并没有说错他任何一句话,没有给他下错任何一个罪名。
她从他家里走出来,韩维止也并没有追上来,因为心口有些堵,他隔了好久才意识到白银已经离开了,等他再追出来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随后收到了白银的信息:“我要和你分手!”
韩维止并没有同意分手,也没有再发信息给白银。
…
春节过后,三月份到来的某一天,白银收到了一份之前申请的英国的大学硕士通知书。
她知道这是难得的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趁着高利贷好像要将她遗忘的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火速离开。
但是在那之前,她觉得自己要去和韩维止正式告别。
虽然他害得陆叔叔即将要坐牢,陆启颜的财产也被他侵占得所剩无几,现在得了利益的他,还要正式和陆启颜打官司,但是他和陆启颜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自己和他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情。
她也时常想起他,但是她一记起他做过的种种没有底线的犯罪事迹,她就不能用平常的心态再看他。
此时的白银仍旧觉得世界非黑即白,她虽然不知道韩维止为何要陷害陆叔叔经济犯罪,也不懂他为什么要得到陆叔叔家的股份,她仅凭自己知道的,从朋友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认定了韩维止是个冷血无情贪得无厌的男人。
韩维止对她的心是凉了又凉,渐渐霜冻结冰。
他以前不知道白银的心可以这样狠,在与他发生过那样亲密的关系以后,她仅凭几个道听途说的说辞就直接将他判刑,甚至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他有想过要给她电话,但是他觉得那并没有说服力,等到了法院判决的一天,她一定会知道他不是她想的那样不堪。
但他也没想到,没来得及等到这一天到来,她自己先回来了。
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他回去,脚边还有他们的狗。
韩维止刚应酬完,喝了点儿酒,带了一些醉意,进门就见到她。
原本还对她有些生气,看到她红红的脸,顿时就消气了。
他上前一步,靠近她,带着不易被察觉的喜悦,想要牵她的手,回到他们楼上的卧室。
白银往后退了两步,一种要和他划清界限的距离感,很明显的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