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结局）

    神秘的熟悉感包围了裴令容，她以为这来自向导的探知能力，直到沈渊为她打开了其中的一扇房门。

更小了。好几年之前倒是有一回三个人都有空，裴知仪就带着裴令容去了父亲的驻地，给裴越提前过了一次生日。

    暖黄的壁灯应声亮起，沈渊站在她身后闷闷地笑，笑够了才问她：“宝贝，你还记得这里啊？”

    何况顶级哨兵的身体素质与普通人当然不同，但沈渊没有提到这一点，他喜欢来自裴令容的担心和关注，越多越好。

    他们决定在后天出发，裴令容对此行一无所知，她既不清楚目的地，也不知道具体的归期，因为沈渊说这是他准备的惊喜。

    他们结婚的第二年，沈渊还在军部就职。彼时他远没有如今这样的地位和手段，来自总督的一点小小惩戒就足以让他被迫与外界断了联系，不得不暂时留在郑家的势力范围里以求自保。

    这栋灰扑扑的老房子就是他们曾经短暂停留过的地方，事实上看起来略显陈旧的建筑住着没有什么不便，这里除了不能联网、不能擅自出门之外一切都很好，裴令容的人生中少有这样悠闲到无所事事的快乐时光。

    多么快乐的一天呀，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年年都给家人过生日，不过家里的另外两个人从来都不会被这种小事牵绊，裴令容也不好意思浪费他们的时间。

    房子是提前打扫过的，木制家具们在灯下熠熠闪光，显得洁净而柔和。客厅一角的壁炉并未点燃，但旁边也码了几摞新斫的松木，似乎这炉子

    航程遥远，他们几乎花了一天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地方。这一次沈渊带出来的人本就不多，此时全部留在了舰上，只有他自己牵住裴令容往下走。

    这一次裴令容休假的时间很长，而她的生日刚好就在假期的第五天。裴越和裴知仪都不在珉城，连裴令容自己都忘记了这件事。

    后来她有了另一个家人，沈渊也并不在意这件事，然而裴令容要做什么他也不会阻止——这对她来说就很好了，她会问清楚当天他是否有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裴令容就会准备蛋糕和礼物，让沈渊在回家的时候就能看到。

    裴令容起初没有答应，理由是他伤势沉重，需要休息。沈渊不以为意，答道继续留在首都的话周丞玉也不会放他休息，不如他们直接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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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舰的落点在城郊，前方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居民区。天气回暖还没几天，疏于打理的造景植物已经长得张牙舞爪，零星几座建筑就藏在过于繁茂的绿植之间。

    裴令容很珍惜那些礼物，虽然这好像不是最让她期待的环节。

    沈渊还是很配合的，他会吃掉那些有点焦糊的蛋糕，会对她说谢谢，并且会记得裴令容的生日，在那天给她寄来一份回礼。

    “我们要去几天？”裴令容仍然非常犹豫，“你出来太久的话，不会有问题吗？”

    沈渊因为受伤耽误了许多工作，下午被周丞玉抓去干了小半天的苦力，回家时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文太太给他做了一点吃的，裴令容跟着蹭了一碗甜汤当作夜宵。

    “说好了私奔，怎么可以带着别人呢，”沈渊轻松地回应，“这里很安全，不要担心。”

    “你的假期还有几天吧，老婆？”沈渊抬头看坐在对面的裴令容，神态自然地说出了那个过分亲密的称呼，“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这当然算不上是什么美丽动人的景色，至少和裴令容想象种的度假地点大不相同，然而面前的一切在她看来也都挺好——房屋与设施都是几十年前的样式了，但她好像能感觉到这里的每一栋老房子仍旧适宜居住，甚至能闻见建筑内部那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沈渊遇险失联的消息传到首都，其实并无多少人在意，只有裴令容以为他是真的要死了，傻乎乎地偷了基地的装备赶来救人，结果平白给自己和对方都造成了许多麻烦。

    裴令容身不由己，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去看随行人员：“……这样行吗？难道只有我们两个出去？”

    那地方当然不会有什么生日的氛围，他们只是一起吃了顿午饭而已，但这已经足够让裴令容回味了，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桌上的每一样食物，父亲和姐姐又对她说了几句话。

    所以现在全看裴令容愿不愿意救他脱离苦海了，沈渊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请求她：“茵茵带我私奔吧？”

    天色渐晚，窄长的门廊失去光照，室内已经是昏暗一片，裴令容下意识地向右边伸手，拨动了墙上的老式开关。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在她身边的大部分人看来，这一天与其它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也不应该提出更多的要求。

    这本来是经过皇帝批准的假期，然而沈渊只说被弹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那份工作也是个让人折寿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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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郑雩给他们找了一座安全屋，沈渊和裴令容在里面待了半个月才先后离开边境，返回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