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的战斗核心皆来自维京人,其中又以罗斯军为灵魂。
此刻,任何的康慨陈词都变得多余,联军气势如虹,作为统帅者的留里克便于自己的军队在一起,他亲自督战,若有必要也会亲自参与搏杀。
看看这支联军吧!威武霸气。
法兰克骑兵无法冲破长矛方阵打出突破口,国王路德维希的计划不但落空,自己也不得不带着骑兵残部退却。
接下来的作战是上万名法兰克步兵发动最后的、决定性一战,它注定极为血腥,即便是胜利了,对于法兰克也是惨胜。
路德维希已经没有理智去思考惨胜或是战败的结果,明明身处恶寒之地,他浑身流汗,甲衣内部湿漉漉,踩着皮靴的双脚如同泡进了沼泽湿冷难堪。
“继续进攻!步兵!冲垮敌人!”他已退到步兵阵列之后,继续指挥自己的大军。
即便是这种焦灼关头,路德维希并无逃遁意图,他始终坚持在第一线后部,以至于剩下的骑兵部队成了督战队。
他骑着马使得视角较高,这番放眼望去尽是己方在下午阳光下反射橘光的铁皮盔顶。
另有数量极多的武装民兵,他们多戴着一顶御寒的罩头毡帽,少数人用铁片加固自己的额头位置。无论强弱,这些步兵都持木盾,手里的武器可谓五花八门。
若非这冰层是真的厚,否则路德维希真的担心大军会大规模坠入冰河冻死淹死。
且慢!如果冰河破裂,敌人也要大规模坠落吧。
路德维希开始不切实际的祈祷,以求天主显灵。所谓既然天主可以令易北河冻结,那么令河流选择性解冻也是可能。
他不禁抓取衣领里挂着的纯金十字架,狠狠亲了一口喃喃自语:“主啊!降下神迹吧!保佑你忠诚的孩子,令那些野蛮人堕入冰河……”
然而,神迹并没有发生。
那些折断长矛的罗斯战士立刻恢复原本的状态。
他们左小臂挂着木盾,盾上清一色涂抹一层松胶固着白垩泥的涂装,再以菘蓝汁涂上明显又规整的交错条纹。
公平地说这样的条纹很像十字架,使得这支军队乍一看去有点十字军的意味。此乃单纯的“抽象船桨”涂装,实为老罗斯的荣耀。
各旗队里最勇敢、最强壮的战士都被安置在阵位第一线,他们也多穿着更厚重的甲衣,甚至铁皮盔下也挂上一圈锁子甲。由于续有大胡子的战士,那霸气的胡须总会嵌入锁环使得扭头难受,便由一些捆扎铁片保护之。
一线的剑盾手尽是一群着重甲狠人,大部分战士仅有手背和一双眼睛有皮肤暴露。
整个联军锋线做出类似的安排,即便是同盟的、实力显弱的萨克森农夫兵,也是持盾的战士走在前方。在数以千计剑盾手身后,又是密密麻麻的矛兵。
如此安排都是为克制法兰克步兵而为。
联军战士在冰面上稳定推进,他们踩过敌人马尸,有抵达刚刚步兵鏖战的战场。
很短的时间内,死去的萨克森士兵就冻僵了,逐渐与冰冷世界融为一体。
战士们跨过这片战场,他们对脚下的死者毫不关心,或者也是没必要关心。
相对于联军,法兰克军步兵的推进不得不瞻前顾后。他们注意到这该死冰层的光滑,前进愈发小心,这严重拖慢进军的速度,也势必造成搏杀时的难以舒展。而后者最为致命。
至少现在还没有短兵相接,只有真的近身肉搏才能见分晓。
但在搏杀之前,首先是双方远程武器的攻击。
联军中的维京军队集合了全部的持弓手,留里克下令除了长弓兵继续以密集队形前进外,其余步弓手、十字弓手,皆呈线性较为均匀地排在步兵阵列之后。
现在,掌握着风向优势、射程优势的联军正式开始发难。
伴随着维京战吼是大量箭失在他们头顶嗖嗖飞过,矩阵排列的长弓兵伴随着友军的步伐,每走五步停下来,再在耶夫洛的命令下集群抛射。
而那些十字弓手,无论是木臂还是钢臂,他们皆以自由射击模式作战,一旦上弦完成立刻抛射,哪怕是抛射短粗的重弩箭。
同时,一支特殊部队也在积极拖曳着自己的重武器赶上战场步伐。
二十座公牛投石机将在鏖战阵线稳定后完成列阵,届时即是不断抛投石块消耗敌人实力。
法兰克步兵开始冒着箭雨推进,他们不得不将盾举过头、弓着背前进。
对于留里克,战场打了快整整一年,自己储备的箭失不断重复使用,至今也快消耗殆尽。那些尖锥型破甲箭数量已经不多,用于今日的大决战再合适不过。
那些萨克森民兵突击制作的箭失这一次也必须派上用场,箭簇哪怕是骨头打磨得本着能用即用的原则,一股脑砸在敌人身上听个响也是好的。
因为阿金库尔,长弓兵并没有歼灭瓦鲁瓦王朝法军的骑兵,而是打乱了敌人的阵型导致大规模踩踏,最后,是英军的下马重骑兵以重步兵姿态,以叶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