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利当即下马,迎上前二话不说,跪下就拜:阿爷!你回来了阿爷!你老人家可有哪受了伤,昨夜吃得睡得可还好?阿爷你受我一拜!
赵正坐在马上,原本见了赵吉利心中欢喜,没想到这货一脸活宝的模样,顿时被气笑了,“滚滚滚,赶紧过来搭手,扶可敦一把。”
乞力柔然见赵吉利长得跟塔似的,便问道:“这是何人?”
“这厮是我平凉弟兄,凉州团练营司兵。”
乞力柔然不置可否,只看了赵吉利一眼,便扶着赵正的胳膊,一动不动。赵吉利迎上前去,见赵正怀中那娘子果然如加罗禄所说,生得倾国倾城,脸上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可敦,我来扶你下马!”
乞力柔然却不理,只看着赵正。
“还未到铁门关,你让我下马,却是为何?”
“既是已出了大漠,可敦不妨先歇息,我让人去寻你的车驾,总比随我在马背上颠簸强些。”
赵正将她托起,也不管她愿不愿意,递给了赵吉利。
乞力柔然死死地拽住赵正的胳膊,不肯松手,“沙地上飞沙走石,我伤口又未痊愈。将军将我放下马来,不怕污了我的伤口?”
赵正低头看着她,她却也迎着目光看了过来,丝毫不肯避让。
这场面让赵吉利尴尬不已,寻思着也就一个晚上,怎就变得这副模样?看这回鹘可敦,不知是被元良抱在怀里舒坦了,还是不肯下马多走两步,此时跟无赖似的,非得让元良伺候?
赵正的眼里明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可那妇人却表现得浑然不觉?
怕是脸皮太厚,不知廉耻!
赵正托着乞力柔然向前一递:“吉利,接着!”
“好勒!”赵吉利伸出手,稳稳地接过乞力柔然。
“取了毡毯,找个干净的地方先让可敦歇着。”赵正轻轻地甩开乞力柔然扯着自己胳膊的手,目不斜视。
“放我下来!”乞力柔然语气冰冷,道。
赵吉利不敢撒手,横抱着乞力柔然,对赵正道:“你也歇一会儿,他们都散开寻你们去了,咱约定了两个时辰后碰头。”
赵正抬头看了看太阳,“啧”了一声,“那不行啊,我们得快些赶路去铁门关。阿史那汗是生是死,至关重要!”
乞力柔然仍旧推着赵吉利的胸膛,脸露厌恶,“你放我下来!”
赵吉利两只手跟铁钳似的,牢牢地把住了怀里那挣扎的妇人,乞力柔然动弹不得,于是大声地道:“赵正,你自去寻我的车驾,我不要他抱着我!”
“可敦稍安勿躁,等见到了你的亲卫中郎将,我自将你交予他。”赵正道:“只是我等一行,在此地不宜久留,我会安排人手护送,至于你的车驾,让他们去寻就是了。赵正,不奉陪了。”
“你等等!”乞力柔然见赵正坚决要走,一时急了,“没有我你见得到可汗么?”
赵正道:“我是大唐天使,怎么?你们回鹘就算不听调,难道也不听宣?”
“那你尽可去试试啊!”乞力柔然道:“你带上我,我随你去铁门关。有无车驾并不打紧,只要我到了,他们定会让你见到可汗。”
“不牢可敦大驾。”赵正打定了主意,去见阿史那汗,却抱着他的汗妃,又算怎么回事?
于是转头对赵吉利道:“安置了可敦之后,你我一同去铁门关,至于朗多秦他们,便留下来护送可敦吧。”
“你说的算!”赵吉利也不废话,抱鸡崽似的,把乞力柔然抱上了马。两人骑着马慢跑到了营地,加罗禄见乞力柔然受了伤,一时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想要起身跪拜告罪,却不料乞力柔然理也不理,只是抱着阿明,眼神却看着赵正。
“你当真不带上我?”
“可敦歇息一会,自然会有人把你的车驾带来。我们在铁门关再碰面!”
赵正已经被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此时心思早已飞了八十多里,进了铁门关,当下也不耽误,交代了罕拿一些细节后,让他多照顾可敦与特勤。罕拿自是抚胸答应,让赵正不必担心。
赵正看了一眼乞力柔然,暗叹了一口气,转身便带着赵吉利和向导,往铁门关去了。
赵吉利追在赵正的身后,眼看离营地远了,便问:“这妇人到底怎么了?看她那模样,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别瞎说,这里是安西!”赵正嘴上如是说,心中其实也犯滴咕。乞力柔然你昨夜与今晨看他的眼神,让赵正内心发毛。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男女间的喜欢,只是想,贵为回鹘汗国的可敦,可汗的正妃,怎得如此轻佻?莫说阿史那汗还未薨逝,只是昏迷不醒。就算他已死,汗国的可敦又怎能轻易招惹?
他代表的是大唐,一旦出了差池,传出了什么绯色流言,回鹘人还不得对大唐吊民伐罪?反戈一击?
赵吉利却“吃吃”一笑,道:“元良你如今怎地这般小心谨慎?要我说,阿史那去了也就去了。你刚好出卖个色相,我等在安西的日子也好过一些。我听说回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