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紫衣女子冷笑一声,转头斜着眼睛睐了一眼白玉堂,一张俏生生的脸上,即无表情,亦无惧意,双眼更如两畦深潭,无悲无喜,不怒不嗔。
“说!”白玉堂将匕又离紫衣女子的脖子近了一些。他只感觉全身的气力在快的流失,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得尽快找到四个哥哥。
紫衣脸上泛起奇怪的笑容,她猛的将身体往前一动,天问直接抹进了她脖子里。她再往旁边一挪,脖子上绽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翻开,泛着诡异的白色。
啊?白玉堂瞪大了眼睛,看看那紫衣女子的脖子,再看看手中的天问,竟然……竟然没有血,这到底是人是妖。
“紫衣。”一个半阴半阳的声音从那群人身后传来。
“师傅。”紫衣半跪抱拳应道,声音里除了恭敬,还带着恐惧。她伸手在脖子上一抹,那道刀痕就已消失不见,白皙的颈间,全无受伤的痕迹。
“把人带过来。”虽然是大白天,阳光明媚,但白玉堂听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还是禁不住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
“是。”紫衣转身一手抓住白玉堂,拖着他向前方走去。不知是她力气太大,还是白玉堂重伤之后手足无力,白玉堂竟丝毫没有反抗,任由她拖拉着前行。
“噗通。”白玉堂被一下子扔在地上,他刚撑起半个身子,紫衣就在后面抓住他背上两枝驽箭,用力一拔。随着白玉堂一声惨叫,两枝带着倒钩的驽箭,连皮带肉的被拔了出来,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巨痛反而白玉堂清醒了一点,他用天问倚着地,抬头看向前方。前面立着一个巨大的莲台,上面挡着一层绯色纱帐,依稀能看到一人正在打坐,身穿土黄色的道袍,上面画满了佛家的卍字。如果苏宁看到了,一定会问,大哥,您到底是佛还是道?算哪头的?不过,现在的白玉堂没那份儿心情,也没那份力气。
“紫衣,他是什么人?”这黄袍人微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问。
“回师傅,不知道。”紫衣除了恭敬似乎更惧怕眼前这个师傅。
黄袍道人走下莲台,“为师去看看。”如果是那个人,自己就要神功大成了,到时候神算什么,鬼又算什么,天地人三界任我驰骋。
“我是你白爷爷。”白玉堂用天问支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看着那慢慢走近的黄袍人。那人有着阴阳不分的声音,还有一张雌雄莫辩的脸,狭长的凤眼,眉飞入鬓,那张脸如剥壳鸡蛋一般娇嫩,却又有着满头白,显得整张脸妖邪异常。“你是什么东西,是人是妖?”
“你记着,本座是阴阳法王,赫连鹏!”赫连鹏三个字刚一出口,白玉堂就感觉似有万根尖刺刺向自己的脑袋,他抱着头大叫一声,然后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赫连鹏用脚尖踢了两下躺在地上的白玉堂,冷冷一笑,本来还打算去找那个襄阳王要个血人来,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自动送上了门。他拉起白玉堂的手腕,单指平行,按上他的寸关尺。嗯,此人脉搏有稳而有力,不单是个精壮的男子,更是武功高强之人。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不要就太对不起你了。
赫连鹏阴测测地笑着,用长长的指甲在白玉堂左手动脉上一划,迅低头将嘴贴在伤口上,喉头不断上下滚动着,好半天才把头抬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将里面的药粉洒在白玉堂的伤口上。赫连鹏用手轻拭一下嘴角,一道殷红出现在手上,“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上品。”他低喃着将一颗药丸塞进白玉堂的嘴里,“舍不得让你死。”
这时,他左耳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凝气说道:“不用找了,人在我手里,已为我所用。”说完,他即转身回到了莲座上。
躺在地上的白玉堂,顶着一张蜡白蜡白的脸,紧皱着眉头,一脸狰狞,急促地呼吸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吓人。
赫连鹏盘膝坐在莲台上,调整内息,不大工夫,一个周天就在他体内运行完。他睁开眼睛,得意一笑,果然是天下难寻的极品。不过一次就已经受益匪浅。
……
在白玉堂生死不明的时候,困在襄阳府中的苏宁拉着小美和赵毅回到了原来的院落。
“姐姐,我们不去玩儿了么?”小美眼巴巴地看着苏宁。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去看庙会么?
苏宁黑着脸摇摇头,还庙会呢,差点儿连小命的都没了。
“可是人家想吃糖葫芦。”小美噘着嘴,都好久没吃了。坏姐姐,一定是舍不得花钱,小气姐姐,哼!小美越想越生气,抱着肩膀气呼呼地趴在苏宁肩膀上。
而赵毅一进屋,就将手腕一抖,从苏宁的手中挣脱出来。“关门。”他说完,径直走到窗边,把窗户一个个关上。
苏宁把小美放下地来,转身刚关上房门,赵毅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把门闩上。”还真当她是府里的下人了。
“我说世子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虽然苏宁都一一照做了,但心里还是有口气憋着,不泄一下不爽。眼看就差最后一步了,居然会这样毁在那个襄阳老狐狸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