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叶辗转找到蕊心,打听杨玉卿的情况,自从上次收到玉卿的信,居然就再也没有玉卿的消息了。
蕊心已经是秦勇之妻,她住在云都北郊的普通民房里,和婆婆一起带孩子过日子,家里有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两个佣人,自从明王被贬出京,秦勇也跟着明王去封地了,日子过得也不算宽裕。
许久未见,两人都生分了不少,蕊心看着眼前虽然穿着素服,未施粉黛,但浑身贵气的紫叶,不免有些自惭形愧,想当年,自己和紫叶都是护国公府的丫鬟,这才短短十年的时间,自己也不过是个王府亲随的妻子,过着普通的居家生活,后半辈子也就这样了,而紫叶确是高高在上的诚王妃,差一点就成了太子妃,这差别简直要气煞人。
不过想想,紫叶就算再高贵又能怎样,也只是个寡妇罢了,自己这一点好处胜过她千万点好处。
这样安慰自己,蕊心心里好受多了。
蕊心还是热情的接待了紫叶,因为紫叶也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一大堆礼品给她。
两个人在屋里说着话,紫叶询问了一下蕊心的家常里短,后来就问起了玉卿。
蕊心抹起了眼泪:“大小姐算是毁了!”
蕊心把玉卿已经痴傻的情况告诉了紫叶。
紫叶听得心惊:“宇恒公主居然如此狠毒?”
“在大户人家,主母残害妾氏的事也不算稀奇!更何况咱们是皇亲贵胄家族,就是大小姐太可怜了!哎,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废了!”
“明王不管吗?”
“明王殿下处境尴尬,自身难保,自然也没有精力跟宇恒公主较真!狠狠的处罚了迫害大小姐的下人婆子出了出气,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护国公府呢?”
“大小姐本来也是犯错在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心里有气,可是也不敢把宇恒公主怎么样,她是明王正妻,又是北宋国公主,况且,大小姐已经是废妃,地位连个下人都不如,杨家心疼大小姐,可也无计可施,只好暂时忍了这口气!”
紫叶听完,感慨不已!她想起少年时相伴读书,那个时候的玉卿是多么的活泼可爱啊!后来成了明王宠妃的玉卿又是多么义气风发!
时过境迁,谁又能想到当年拥有大好前程的护国公府大小姐,今日落到如此地步。
“她的病,真的就治不好了?”
蕊心摇摇头:“杨府已经看了好多名医,药也吃了不少,没有什么起色,倒是最近越发的疯癫了,她眼睛看不到,却到处乱跑发疯,几个人日夜看守,依然身上到处是伤!前几日我回府去看过她,那样子,哎,太可怜了!……”
紫叶听着,沉默半晌,无话。杨玉卿今日的下场,到底是谁之过?
紫叶告别了蕊心,悄悄地给蕊心留了五百两的银票压在蕊心房里的枕头下面。
紫叶以后不会再见蕊心了,蕊心现在已经是明王府的人了,珏仑不能白死,自此,紫叶要与明王府的所有人画清界限,包括与她最要好的杨玉卿和蕊心。
再相见,只能是陌路。
紫叶回府之后,晚上闷闷不乐,一个人在房里喝酒。
本来想找萧蕾儿作陪的,可忽然想起,萧蕾儿还在禁足。
混到今日,自己身边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
她微醉之际,趴在桌上,脑袋里回忆着以前儿时的种种,莫名觉得,以前的日子多好,虽然一无所有,可是快乐很简单。
现在看起来拥有的很多,却也失去了更多。
高处不胜寒。
小燕服侍她睡下,在睡梦中,她依然呓语:“别走,你们都别走!”
第二天,宫里的夏贵妃说想见紫叶,让她进宫去陪夏贵妃住几天。
紫叶应召,简单准备了一下,就乘车进宫去了。
夏贵妃宫里十分冷清,似乎宫女太监都少了不少,夏贵妃两眼无神,容颜憔悴,有气无力的躺在床边。
本来三十几岁的美好年华,现在也是老气横秋了。
紫叶进去的时候,看到春醒正在床边劝夏贵妃用膳。
“娘娘,你这几日进食特别少,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身子熬不住的!”春醒细声细语的劝说。
夏贵妃不动。
紫叶走上前,春醒轻轻地行礼,紫叶示意她免礼,接过她手里的瓷碗,坐在了床边。
夏贵妃斜眼看着紫叶,突然来了精神:“我叫你来,你竟真的来了!”
“娘娘召我,我怎敢不来?”
“呵,你什么时候听过话?”
“紫叶以前年轻不懂事,如果有哪里做的不好,惹娘娘不高兴了,请娘娘恕罪!如果不解气,娘娘罚我我也认!”
对于紫叶的态度,夏贵妃有些意外,她幽幽的说:“罚你也不能让我心情变好,有什么用?隔壁宫里来了个会唱歌的美人,诚王新丧,皇宫禁止一切歌舞,她白天不敢去皇上跟前唱,夜里却偷偷吟唱,她唱的很好听,但听得我心烦!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