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站在道路边上,眺望着远处。
他皱起了眉头,很有耐心的等候了起来。
陛下要回朝了,据说他在各国都办了不少的事情,如今领着众人返回长安,但是太子等人并没有去等候。
倒不是因为他们对皇帝不够尊重,主要是这位皇帝没有明确的返回时日,他有些时候能连夜赶路,速度极快,有的时候可能遇到了一头野猪,卷起衣袖就追出去了,数天都在山林里游荡,弄得山林里野兽都不安宁,四处逃亡…有的时候更是会因为过路的人多看了他几眼就吵起来,一骂就是几个时辰,完全不退让。
就陛下这风格,没有人可以断定他什么时候可以返回长安,而且陛下也曾派人来告知,不能因为迎接他的事情而耽误了今年的秋收,要求大臣们各自操办自己的事情,不要想着来搞迎接奉承那一套!
因此除却韩信,没有人来等候皇帝。
韩信已经连着来了四天,每天都是站在这个路口,他带上了一张小席,带上了些吃的喝的,坐在这里就等候了起来。
其实这也没什么,就是负责巡逻这里的甲士们有些心惊胆战的。
尤其是负责带领他们的军官,在可是整日跪在我面前流泪哭诉…说你可是做了不少的事情阿…数次以身犯险不谈,居然还跑去夏国做起了强盗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谣言!这些都是谣言!说起来,这都要怪那陈买!」
「嗯?陈买在蜀,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阿母有所不知啊,这厮上书请求设立商道,
鼓励各地商业往来,结果弄得夏国道路上都是贼寇,我沿路都被打劫,这难道不怪那陈买吗?」
「那你在赵国逼迫大臣给你做傩戏是怎么回事?」
「我那是看赵国庙堂的氛围太严肃了…」
吕后缓缓从一旁抽出了木棍,刘长看到木棍,顿时就愣住了。
他好久都不曾挨打了。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哪怕你在梁沛大开杀戒,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你在唐国以身犯险,这就不能忍了…刘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就打不动你了?!」
「阿母…我这刚回来…而且我都是当了大父的人了…嗷~~」
刘长的话还没说完一木棍就落在了他的头上,刘长不敢躲,也不敢跑,只能是捂着头,「阿母!!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打我阿?!」
「你就是快入土了,我也照打不误!!」
吕后抡起棍子,又是来了几下,刘长很是配合的太叫了几声。
其实,以太后如今的力气,以刘长这变态的身体,这玩意跟挠痒痒也没什么区别。
看到儿子被自己打的惨叫连连,吕后方才欣慰的收起了木棍。
「你要是再敢去犯险,我非要将你挂起来打!」
「这房梁也得扛得住啊…」
「你说什么?!」
「我说阿母英明!!!」
吕后这才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沛郡那边的事情,我听说了,刘广两次来找我,被我训斥了一顿,如今正在家里反省,还有你那个姨母,不知犯了什么病,居然敢来找我哭诉,也被我丢在家里反省…这吕家啊,你就不要动了,我自己来。」
刘长低声问道:「要不让吕禄来吧?」
「他能做好什么…他能清除多少败类啊?我吕家本就是大族,发展到如今,人丁以千数计…那些依附与我
家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些人,是不能不治了…
我准备在西庭和夏设立两个新的单父县…将族人迁徙过去,你觉得如何啊?」
「啊?都迁过去??」
「留点人看着老宅子就好,其余人嘛,就不必赖在家里了。」
刘长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
「至于宗室,你自己想办法去治理,刘广他们要是来找你,你就告诉他们,要么听你的,要么就让我来操办。」
「唯!!!」
刘长大声的领命。
吕后这才挥了挥手,「滚出去找你的女儿吧…让曹姝她们明日再来拜见,我有些累了。」
「我知道了。」
一家人再次聚集,刘长抱着刘岭,爱不释手,刘蛉在见到阿父的那一刻,就扑到了他的怀里,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刘长索性就让她挂在了自己的身上,笑呵呵的问起了这段时日里她都做了什么。
刘玲也完全不隐藏,将自己拿了刘长的强弓之类的事情全盘托出。
「阿父,我是看大父实在没有个像样的强弓,才拿出来送给他的,您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当然不生气!你阿父向来宽宏大量,区区弓箭算什么!」
刘长还是笑吟吟的,而站在不远处的刘良心里却清楚,若是做这件事的不是自家妹妹,而是哥哥或弟弟什么的,可能此刻早被打的起不了床榻了。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