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走的快,被采的娇花只能硬撑着腰留在原地,等太监们找来,小皇帝颐气指使的让人抬了辇舆来,被人围观总比走两步被发现异常来的好,更何况还没人敢在大乾围观皇帝。
“陛下,您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可叫奴们好找,”跟在王睿身边的大太监道,“若是您出了什么差错,奴怎么跟先皇交代啊!”
“差错?你很想要我出事?”王睿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刺。
“奴不敢!”大太监砰的一声跪下,头磕在地上,后面的人也都跟着跪下,连声请罪。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些人也是被突然的改朝换代弄得没反应过来,到不敢奴大欺主,只是还没习惯对原本不受宠的七皇子毕恭毕敬。
“不敢?”王睿踩在大太监的脑袋上,稍加用力,“朕去哪里,还需向你们报备?还是尔等受陈留王之命,窥探帝踪!”
“奴不敢!奴冤枉!奴只是关心陛下!”
大太监惶恐无比,窥探帝踪的罪名认下,可是要诛三族,车裂凌迟的!他只当这七皇子软弱能任人拿捏,却忘了他自己才是死生荣辱都系于帝王一身的奴仆。
“在这跪着,跪满三个时辰再起来,其余人随朕回宫。”王睿还不至于把人杀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希望这人能跪的脑子清楚一点,不然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刚才被白起折腾的出了一身汗,还有精液在子宫里没排出来,逛荡的难受,等龙辇来了,王睿就迫不及待的回宫了。
回去倒也巧,不用见到陈留王,免了圆谎解释。陈留王的亲信都跟着走了,只留下暗卫和一个幕僚,据留下的书信看,是他这位穿越同乡搞的高产油菜结痂打籽,说等回来要带素油呈于御前。这时候猪油等荤油少有,平民百姓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油水,要是菜油真弄出来,倒也是国富民强的好事。
穿越这种事就是不能比,别人有外挂还有亲爹疼,他呢?爹不疼娘不爱,生在宫中为了活命不知委曲求全了多少次。为了不扎人眼,拖到七八岁才上学宫,明明先生讲一次他就明白的东西,也要装的榆木脑袋,文墨不通,被年长的皇兄嗤笑。
王睿看着今天的月亮,只觉得今夜特别冷。
“陛下,披件斗篷吧,钦天监说今岁节气有异,怕是又要冷了。”
眼前这个小太监倒还算顺眼,在王睿的默许下,对方给他披上了衣服。难得有兴致,王睿就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奴本无名,后来收养奴的大太监唤奴三七,说是味良药的名字。”名叫三七的太监跪在地上回话,乖巧的很。
“退下吧。”王睿发话。
“诺。”
灯烛燃着,偶尔有爆裂声。王睿屏退众人,抬手叫了一名暗卫下来。趁着王瑜不在,他也得查查周围的人,背后站着人的可留,怎么用却得好好想想,而且,他也得找几个清白的培养一番算作心腹。荣宝出宫至今没有音讯,他身边终究没个可靠的人。
刚才那个小太监如果是有意接近他,拿来刺激刺激陈留王倒是不错,如果是清白的,也就只能远着了。他的继位,终究会伴随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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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晴,无风,白雪皑皑。
古人之智慧又一次让王睿惊叹,昨天才说四月天气有变,今早起来,就看见满宫里都是雪了。
四周台阶、地面都被洒扫干净,只是树上的还留着,给贵人赏景。
白树红花看起来是挺风雅的,但是王睿没有这个欣赏的心情。因为权倾朝野的左相大人上疏,要重开历代立太子之后,太子学习的西暖阁给他补小灶,他皇叔还同意了!
真是让人不爽,又只能捏着鼻子去。他还要在这里活一辈子,总不能真的一直让别人掌权批改奏折。要是那样,还不如当初逼宫趁乱死遁出宫。
下了雪,西暖阁的地龙又烧起来。殿里面暖暖和和,王睿让人上了茶和两三样点心,抄着手等左相到来。
“臣,见过陛下。”不多时左相荣靖之就来了,他的衣冠服饰、言行动作无不合乎礼制,只是匆匆赶来,靴子上带了雪水,让人平白觉得污了些什么。
“左相多礼,赐座。”王睿道。
上来便是学史,王睿对学什么没有异议,只是这左相口中讲的上古之战未免太过详细,就如周朝的建立,现代也是碳十四、栗簋铭文、加古书记载,才确定何年何时。王睿尤记得他在学宫翻书时书上对此只是一笔带过,他敛下眼中的深思,到底是这里成了筛子,左相也是穿来的,还是左相家学渊源。
不过日后倒是需要处处小心,绝对不能在这老狐狸眼前露出破绽。
至于荣靖之是不是老乡,以后总有机会探明。
一个时辰过去,荣靖之深明过犹不及的道理,留下一篇议论,便道今日课业结束。
“如此,可有时限?到时寡人遣人送于老师府上?”
荣靖之面色不变,只迅速起身道:“臣担不起陛下‘老师’之称,议论陛下可写,亦可下次见面口述。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