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互相呈犄角之势,封挡了来人的数次进攻,鸿州手里的黑色直剑灵活地挑断了其中一人的手腕,猛得一脚将人踢入了水下,溅起一片红色的水花。
萧漠掌风呼呼而过,打在黑衣人的胸口,那人吐着血步伐踉跄地被逼到了栏杆边上,身体滑落下来。
萧漠上前想结果他的性命,谁知那人手上动作极快地甩出来数把袖珍小剑,眼看就要刺穿他的眼窝,萧漠仰面往后滑出几步,仍然避之不及。
“小心点!”鸿州的剑身飞出,格挡了一支小剑出去,自己背上却出现了空档,噗嗤一声肩膀上血花绽开,他的脸上轻微扭曲了一下。
一边稳稳地搀扶住了萧漠,一边反手执剑瞬间侧身洞穿了偷袭之人的胸口。
此时,这场精心策划的刺杀已经接近尾声,刺客死的死,逃的逃,地上到处都是死尸。
数年来,青岩教从未遇到过在如此重要的盛事上发生内乱。
叶炳贡守着倒下的叶崇大发雷霆,要求教众封锁烟水阁,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他要主事堂主立刻安排审问在场的每一个人。
原本维持秩序的教众折戟了不少,但很快就迅速有条不紊地组织起来,加派的人手将剩下的人全部以主座为圆心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轻举妄动。
手无寸铁的舞者和娈宠蜷缩在一边,被驱赶到了一起,逐一接受盘问。
萧漠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他们的武器都很平常,尖枪做工粗糙,没有任何标识,掰开死尸的嘴,能发现后槽牙藏着毒药,显然在死前就咬开服下了,看来是不想受折磨。
“这些人内功不高,但刺杀刁钻,轻功卓越,是专门被训练为死士的。”萧漠蹲在尸体旁边看边说。
“别管那个了,你过来帮我压一下伤口。”鸿州脸色苍白地捂住流血的地方,掌根几乎摁不住指根缝隙里的血流。
失血让他眼前虚晃了起来,旧伤未愈束手束脚这才不小心被对手抓住了机会……
他没想到躲在暗处的人会这么快动手,还是选择在这种时候,这么大张旗鼓地挑衅摆明是和整个青岩教为敌,而且从受伤的人来看,包括他在内,全是叶炳贡的左膀右臂?!
他之前完全想错了,躲在暗处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股势力,针对的也并非是他一人,而是教内目前的核心。
萧漠回过身来,看到鸿州虚弱地垂眸沉思,肩膀上大片洇湿的血迹,立刻大步走过来,指尖灌注真气封住手臂上几处大穴,撕下身上一缕细纱布缠绕了上去,“旧伤复发了?”
“怪我大意,我衣服里有一瓶凝血丹,你帮我取出来。”他放松身体靠着萧漠,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胸口。
萧漠皱着眉头,血糊糊的手伸进了鸿州的胸膛,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内兜指尖触到一个小小的瓷瓶。
“你做什么!放开左史大人!”身后一声厉喝传来,一柄剑抵在了萧漠的腰上。
“别动!”穿着软甲黑胄的几个武堂执事已经排查到了他们这里。
从他们的角度看,萧漠十分可疑地挟制住了受伤的鸿州,而且还不知廉耻地摸着对方的胸膛,似乎想继续求欢。
不但衣不蔽体,结实的身体上还处处布满吻痕,股后和大腿内侧还有干涸的精斑,怎么看都是个淫荡的婊子。
“别为难他,我受伤了,他在帮我治疗。”鸿州虚弱道。
萧漠闻言迅速地将凝血丹取了出来,正要举起来,就被人从后面一脚踢飞,双肩连同手臂被左右两人联手拧住,一时动弹不得。
“大人,得罪了,药堂的人马上过来为您治疗,至于其他人,我们按令都要逐一排查。”
为首的执事面容冷酷,左额一道刀疤,让他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拱手道歉之时,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他从头到尾都跟我在一起,没什么好盘问的。”鸿州捂着肩膀,脸色越发苍白。
胸口疼得更厉害了。
他离开教中太久,竟连这点话也没人听了吗?
刀疤脸指向旁边依偎在一起的舞者娈宠们,他们像物品一样被抓来掳去,不听话甚至当众就挨了鞭子,“祭品都在那边接受排查,请您放心,一旦完成登记和问询,我等立刻放他回您身边!”
他说罢不等鸿州同意,就硬要将萧漠扭送过去,萧漠的身手不俗,身形在一众裸男裸女里又极为醒目,方才看见争斗过程的人不少,如果他此刻不低头,稍后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会面对更深的质疑。
鸿州何尝不知道这一点,武堂里面也有他的人脉,只要撑过眼前……
他盯着萧漠用眼神安抚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萧漠黑色的眸子暗淡了下来,他明白鸿州如今受着伤教内又有很多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孤立无援,此番让他暂且忍耐,也是为了谋定而后动……
奸细和叛徒的皮肉做成的皮鼓还在台上堂而皇之地摆着,他也不至于争一时之气因为冲动而白白丧命。
喉咙滚动了几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