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嘉也沉默了下来,前几年胡人想趁着越祁刚刚登基根基不稳疯狂进攻中原,若不是刘秉这些战士誓死扞卫,只怕中原会元气大伤,就算驱赶了胡人,亦是劳民伤财。
“我理解你,只是作为你的妻子,我偶尔也会自私,我……”
“嘘!不要说,我都懂!”
随着战争的白热化,而南方才是真正的刮起了大风暴,自湘洲、越州、西江三洲合力围剿匪患,境内匪乱经过几年严厉打击基本可以说是销声匿迹。
随之迅速起来的不仅仅是经济,还有人才的涌入。
自打看见了湘洲的学院带来的好处与安民的益处,天子下旨筹办学院供平民百姓之辈谋出路。
虽其中经朝中士族的大力反弹,然而经过了解后发现大部分注重算术、农学跟手艺科目较多。加之新帝兵权大部分集中在自己手中,这些跳脚的人几次伸手都没得到好处也就偃旗息鼓了,只是学院考试制度还是延留下来了。
随着学院的学子一批批新人上任逐渐替代旧日风气,整个南方的氛围都为之一新。
如今可不是说燕京什么时兴的,那大多都是从湘洲这边去的。
自打前几年湘洲出了个棉衣送到边境,挽救了数万少将士的生命。
吃的饱穿的暖,自然有力气打仗。
如今的湘阴可以说是全国最为繁华与先进的城郡,整个湘洲的路都修的平整宽阔,官道旁还有许多店铺食肆日夜兼顾。
粮食产量也是比旁的洲一年高似一年,随着名声越盛那些闭门造车的大能们都忍不住前往与之切磋,而后就被学院狡诈的师长们忽悠坐馆教学。fцsんцτāйɡ.?οм(fushutang.)
如今镜子、玻璃、糖、盐铁等等一系列的便捷与生活息息相关的用品。有越祁之前的合作,加上季南嘉自觉奉上盐铁更加成熟的提炼方法,所以被授权拥有了几处小的矿场与盐田。
出海的商队也是越来越多,来往湘阴的胡人不知几凡。
季南嘉名下的商队不仅仅是把生意带到了能去到的地方,更多的是挖掘人才,给各地建学院修路。
季南嘉如今手握整个南边的经济命脉,而她也从了天子前妻变成了南嘉公主,真正的被百姓爱戴口口相传。
燕都
“朕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就立太子立太子的!这两个逆子成天瓦舍勾栏瞎混丢人现眼也配当一国储君?”台城越祁怒不可遏摔下奏折于堂下。
底下的众人低着头不敢触这个霉头哑然无声。
越祁叉着腰来回走动,指着领头的人骂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朕还在一天,这两个逆子绝无可能!无德无能,怎堪大任?”
天子一怒,谁敢与之抗衡?
那人连忙跪下:“陛下圣明!”
挥袖而去的天子走后众人才劫后余生般的抹了抹虚汗。
比之刚登基的天子是不如从前强硬,亦到了不惑之年,前几日天子病了罢了朝会,这才有人提出立储之事。
没成想不但没有成功还让天子发怒了,当真是得不偿失。
与前朝天子相比,这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摆弄天子的时期早已经成为过去,有的人已经清醒,而有的人还在做着白日梦。
越祁躺在贵妃椅上,内侍轻柔替他揉捏着。
“这些人就盼着朕早日殡天好推个傀儡上来,枉我南征北战这么些年,临了却无一个堪当大任的儿子。”越祁烦闷的捏了捏眉心感慨道。
侍者不发一词,只安分的做着手上的活儿。
越祁本身也不是要一个回答,他心中无比清楚,唯一一个出色的儿子,远在天边。
“景儿如今也该到弱冠了啊,岁月真是不饶人啊!”一声感叹没头没脑,旁的侍者都不明其意,唯有替他揉捏的侍者双目微颤。
嘉祁十五年年冬,勤王与荣王相继被贬,一个被软禁,一个发配边境贬为庶人,其外家一律被贬,罚抄家业,永世不得入燕京。
一时之间成年皇子唯有德妃的越筠淮王,剩下的几位皇子都还是总角稚童。
再一个便是前朝南嘉公主所出的襄阳郡王,众人却都选择忽视,天子不喜,再有才能也是无用。
而此刻宿在妃嫔宫中的越祁则是就着女人的手喝下汤药,看着与季南嘉相似的眉眼满目柔情:“佳儿辛苦了。”
女子摇了摇头,柔和谦顺:“只要陛下一切都好臣妾不辛苦。”
越祁目光逐渐涣散,像是透过她看向什么人,又许是药效上来了,有些迷糊。
女子见他睡了过去便唤人沐浴,而后唤人耳语几番,待人出去后这才把药碗清洗后放在一旁。
嘉祁十六年春,天子身体每况愈下,一道圣旨也从燕京飞来了湘阴。
正随着新来郡守查看河道的越衷被紧急传回,与季南嘉匆匆收拾便上了去燕京之路。
天子身体抱恙,越祁抗不过朝中立储之声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