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马鞭草的味道么,我种了一点,还有薰衣草,香味可以驱蚊的。”祈瞬一看到他回家就欢快地招呼,“晚餐已经做好了,饿了就先去吃吧,那两只大闸蟹按照你说的那样清蒸了……”
祈瞬迟疑两秒,旋即也笑了,不知道是没有说破,还是真的并不知
“等等一起进去吃。”白姜去拿了洒水壶,帮祈瞬洒下的花种浇水,晚风惬意,两个人在傍晚的夕阳下交流种花,“你撒得太稀疏了,多弄点。”
医生斜了祈瞬一眼:“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不需要……”
速超车一气呵成,后面的车狂摁喇叭骂骂咧咧。
听着祈瞬热切地一一汇报家务,白姜的心就一点一点地温热起来,他想要的一个家,就是这样,在外面累了回家,有人笑脸相迎,共话家常。
“行了,快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白姜又不敢看他的眼神了。
裴沅也不说话,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欣赏了好一会儿,直到白姜注意到他。
“我……”祈瞬一顿,笑了笑,“经常骑电瓶车帮我妈送外卖,笙城的那些老城区棚户区小巷弯弯绕绕的,比开这难多了。”
车开进车库,要分别了,祈瞬才忽然说:“哥哥,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是……虽然《软香》那部戏试镜失败了,今天一早经纪人给了我一个更好的试镜机会,我很高兴,所以我想……是不是你的缘故啊。”
“你为什么要搬家?”
“别这样。”白姜立刻抽回手,小声地斥他一句。
白姜:你再这样,我……
违地体会到被人照顾的感觉,医生说他的蛀牙要做根管治疗,白姜一听描述就恐惧,甚至想拒绝治疗,他从小就对牙医有阴影,拔牙的时候能掉一脸泪水。
饭后白姜去科研所上班,傍晚回家的时候,祈瞬正在花圃里面撒种。
他惊喜地叫了起来:“真的吗!我肯定听你话!在哪里都听话!没关系小歆歆本来就要被我朋友领回去了……哇,我去收拾东西!”
“说吧,你以前是开什么车的……”
祈瞬扫了眼他的庭院:“哥哥,我还可以再帮你干点活的。”
“啊?”他惊得瞪目结舌,傻傻地看着他。
他抬眸冲他笑了笑:“你要是想我戴,我天天戴。”
“怎么是我的缘故?我把我的好运传给你了是么?”他故意开玩笑。
“好,昨晚下雨游泳池里好多落叶,你去打扫下吧。”他听到自己终于说。
白姜觉得刚补好的牙又开始疼起来,他蹙起秀眉,听祈瞬在他耳边热切地说可以帮他打扫庭院怎样怎样。
祈瞬眉眼弯弯地冲医生微笑,很大方地回答:“医生,我是病人家属,我哥哥最怕牙疼了,让我陪着他好么?”
一瞬间,他抬头看他的表情有些错愕,好像被裴沅打断了什么,随即他才徐徐地露出温柔的笑容:“老公,你回来了。”
是挺稳的,要是不看仪表盘,白姜压根儿感觉不到车超速了。
他自己也难以置信,好像踩在云端上一样,居然让这样一个少年进门了。
裴沅:你什么?
这一次,终于有人吃他亲手做的菜了,祈瞬干活累了之后似乎食欲非常好,吃嘛嘛香,脸上全是满满的幸福感:“哥哥,这个茨菰炒肉太好吃惹,你不开餐馆真是浪费啦。”
到了医院,祈瞬手脚麻利地就去帮他挂号,白姜久
“嗯,我知道。”白姜盯着他唇角的笑容,心想他是怎么可以一直笑得这么阳光的,他是在鹿城的城中村,类似贫民窟长大的,那里的男孩子很少有祈瞬这样干净健康积极乐观的精神面貌。
他内心充满感激,病痛的时候,知道身边有一个人陪着他,会关爱他照顾他,这份温暖弥足珍贵。
白姜放下手机,去准备午餐。
最后祈瞬硬是陪着白姜把手术做完了,疼的时候,白姜是真想抓住旁边的一只手,但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忍住,而祈瞬也很规矩地没有再碰他。
白姜心里一紧,他知道他暗中帮助他了?不应该,他做得很隐蔽的。
白姜又想到狗了,养狗,真幸福:“你今天怎么不戴那个项圈?”
“好呀,我觉得那块空地还缺点什么,可以种点小果树,蓝莓怎么样?”
祈瞬摸了摸鼻子,从容地一笑:“哥哥你想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裴沅:好啊,给你我减轻负担。
一路上,祈瞬只是跟他聊一些轻松好玩的话题,他知道了他高中就辍学打工,然后为了赚钱频频受挫,那些本来辛酸的往事却被他讲得妙趣横生,他也并不打听他的事情,谈话间分寸有度,完全不像昨天晚上那个在床上难耐地摁着他猛肏的青涩少年。
“唔……那边离上课的地方有点远。”他说得躲闪含糊,白姜心想,这地段离影视基地那么近,他要拍戏肯定不会嫌这边远,多半是房租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