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陌生的疏离感。
对着感官所接收的一切信息,思维所得到的一切知识,都是知道如此,但始终与自我有着真正的隔阂。
也许从刚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开始就有这样的感觉了,持续如此。
他是特殊的,非常特殊。
尽管他诞生时确实是个正常的、孱弱的婴儿,长大后也是个正常的人类。没有任何超凡异能出现在他身上。他不能释放火焰,不能使物体凭空移动。在这具血肉之躯里,只有一个与诞生出它的躯体格格不入的意志与思想。
也许一切如此普通平凡,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大脑的生理病变引起了某种无法言说的缺陷,使得他的认知产生了差错。一切幻景,不过缸中之脑。
他果真拥有超越性的权能吗?抑或不过疾病带来的谵妄。他不知道,因为从不在意,这也毫不重要。他不是为影响别人的,也不要别人来影响自己。没有生物的欲望。
他只不过对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有陌生感,始终有隔阂,发生的一切好像隔着镜子或水幕看出去,或者坐在山洞里看火光的投影,观众坐席上看舞台的戏剧。
疏离。
除了哥哥。
温柔的手抚摸他的身体,拥抱他,亲吻他,甚至挤进血肉中的内部交融。
被观看和使用着,肉体被开发到极点,至强烈的快感和痛苦在神经中灼烧传递,仿佛将他的灵魂用千万支细密的箭贯穿,钉在肉体的刑架上紧密交融。感受到那么强的掠夺、占有、控制的爱意。那时,那层障壁才会破掉,鲜明的、鲜活的生命感,呼吸和奔流的血液,在仿佛要将整个自我融化掉的晕眩中,产生自己和这个世界交融、确实本来应该在这里的实在感和幻觉。
所以他要爱他的哥哥。
哥哥不是特殊的,不过无数众生中普通的一员,但对他来说就是特殊的。
尽管别人不一定赞同,或者说,某种程度上他自己不会赞同。毕竟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意见。
但是他自身就是认为,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所以无关紧要。
所以侍从问过他。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那一天哥哥正常去上班,弟弟独自在家,侍从给他送早餐上来。牛奶,培根,煎蛋。餐刀和餐叉闪着银色的寒光。
被这么一问,弟弟认真想了想。
因为那不是别人的问题,是自己的问题。感染者不是别人,而更像自身的分肢与外化。
想了一想,想不出什么来,弟弟就又放弃了。
“只是现在想这么做。”他垂着眼说,伸手拿起了刀叉。
进食,为了维持基本的运转。
“还有,”弟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他是我所喜悦的。”
“明白。”
就算本质只是角色扮演,他也是真心想做这一切。
被哥哥所爱,所玩弄,达到肉体的极致狂喜之中。
哥哥的形貌、声音、触碰,哥哥的一切,都毒药般令他迷恋。
他知道自己本心是不赞同的。不赞同他现在这种状态。
祂以别人的形貌看着他,注视着自身的举动。
他和哥哥在玩耍的时候,他们在看着,凝视着,冷漠地。
当然,他是主人,他是主意志。他们只是工具。但在那种刻板的顺从下,表露的是认为这一切无意义的态度。
只有哥哥是温暖可爱的。
他并非不理解和知道,生命的世界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他在哥哥身上感觉到的,不过是普通生物所感觉到的。他的荒野中只有哥哥是鲜明有色彩的,但对别人来说是整个世界都是如此。他的珍宝不过是别人宝藏中的一块石头。
但对那样的世界,他又即刻起厌倦和疏远的心,讨厌有血气的活物,嘈杂纷乱的万界外在,不属于自己的异类。哪怕要看时,也不过只是凝视的对象,而不能投入其中。
但是对哥哥就很开心,活泼泼绽开的花朵,抱在一起打滚,亲密至极,被侵犯,被蹂躏。感受着这里人的喜乐,被怎么对待都很开心。理直气壮地索取,也能随便地付出。恨不得能被他用爱毁掉。
不管什么原因,他不想去追究。他向来随心所欲,只追随自己想要的。
被哥哥压在柔软织物和火热肉体之间,紧密压抑无法逃离的感觉;下身被迫张开,吞咽着哥哥巨物的感觉;被哥哥把四肢束缚住动弹不得的感觉;被哥哥当作泄欲的性爱娃娃,只为盛精肉穴而存在的感觉;被哥哥物化成肉便器,最隐私的体内都被无情撑开用脏臭的尿液肆意侮辱的感觉;被
“我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哥哥胡乱亲吻着弟弟的脸颊,眼泪混在一起。
“小骗子。明明那么强。谁敢惹你都不会有好下场。就算你不亲自动手,也会被你的信徒杀掉吧。”
这时,哥哥却没有再尝试着安抚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