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街道上的小贩陆陆续续支起摊子,庆都最有名的花楼里,周府的管事正在和老鸨交谈一桩生意。
“李管家,你倒是消息灵通,一上来就点名要我们未来的头牌。”老鸨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绸缎做的衣服,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喝了口茶,对旁边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说道。
那中年人脸上堆起笑,“我也是听命办事,我家主子拿到消息,指了名就要那个叫兰钰的孩子。”
“这兰钰是少见的双儿,原本是官家少爷,家里犯了事才沦为贱籍,气质容貌就高出其他妓子一大截,我的花楼以后可是要靠他赚钱的。”老鸨显然并不愿意放人。
管家也不急,他早就料到了这一遭,他又说道:“庆都谁不知道周府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给的价钱自然会让妈妈满意。”
随后他话锋一转:“而且这兰钰虽说出众,但是也要养几年才能接客,生于罪臣之家,到时候免不了会有纠纷找上门来,不如卖于我们,反而少些事。”
老鸨盯着面前的管家不说话,似是在考虑他的建议。
这双儿虽然少见,但是正如这人说的那样,兰钰是罪臣之子,到时候能不能给她赚到钱另当别论,那些以前跟他家有过纠葛的人找上门来才是麻烦,况且这孩子年龄还小,还要花钱花精力调教细养,免不了中途还有什么变数。
这周府是当地有名的豪绅,得罪了也不好。她支着脑袋想了想,终于做下决定,对面前的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管家,这价钱可不能少了。”
“妈妈请说,只要你开口,人一送到周府,银两必定全数奉上。”
管家听到老鸨松了口,十分爽快地说道。随即便见那老鸨不说话,举起涂满了寇丹的手指,向他比了个数。
她要五千两白银。
管家默默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狮子大开口,但面上还是笑着,爽快地答应了老鸨的喊价。
他的主子已经发了话,无论如何都要把兰钰买回去,五千两白银虽然多,对于周府来说也不是拿不出来。
周家管事答应的爽快,老鸨却没有多高兴,她随意招来一旁伺候的一个丫鬟,让她去把兰钰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十来岁的小公子就被带了来,
他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衣,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青色的奴印,证明着这个小小年纪就气质脱俗的男孩,非但不是大家公子,反而早已沦为奴籍。
李管家见那身影走到老鸨面前,规规矩矩地跪下,从他嘴里发出如清泉流水般悦耳的声音。
“兰钰给妈妈问安。”
男孩低眉顺眼地垂着头,等待着上方人的下一步吩咐。
“抬起头来。”老鸨沉声命令他,他便乖乖地把头望起,方便别人品鉴他的容貌,只是眼皮依旧垂着,睫毛颤动,不与上方的两人对视。
清晰地看见那男孩的容貌,管家睁大了双眼。真是怨不得夫人命他花大代价也要将其买回去,这孩子不像个凡人,反倒像那打入凡尘的仙童。小小的脸蛋还没完全长开,就能通过那精致的眉眼,窥见出一丝几年后的绝色。
再加上兰钰生于官宦之家,沦落风尘气质却仍然清冷,不经意就勾起人们的破坏欲,想将其拥入怀里亵玩,看着这个清冷美人逐渐沉溺于情欲,堕入不得超生的深渊。
这样的妙人,养上个几年,必定能夺得那花魁宝座,引得恩客竞相打赏拍买,只为与他春风一度。
管家连说了三个好,五千两白银现在看来一点都不亏。
老鸨见这桩生意完成,冷笑一声,严肃地对下面跪着的男孩训话。
“你是撞了大运了,周府的主子要把你买了回去,让你这小贱蹄子逃过了千人枕万人骑的下场。”
下方的男孩先是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老鸨,随即又很快把头埋下去,衣袖下面握紧的手和微微颤动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今日他被召来,还以为又要被逼着学什么新的规矩,万万没想到竟是有人来买自己,他无瑕思考买他的人家是什么样的,只是能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过那一点朱唇万人尝,一支藕臂万人枕的日子,那便是万幸了。
老鸨继续对他说道:“你也不要以为被人买了回去就
周夫人嗯了一声,随即让他站起来,她则上下审视这个男孩的身段,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口:“把衣服脱掉,孙嬷嬷,去验一下身。”
只是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兰钰也知道这个道理,听到夫人的吩咐,他不敢犹疑,颤抖着把手放到腰带上面,缓缓解开衣襟,直至把洁白无瑕的躯体一丝不挂地显露于人前。
老鸨浓妆艳抹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不屑地说道:“再难啃的硬骨头我都遇到过,更别说这个被家人护着娇养长大的孩子,到了这个地方,都得学着乖乖接客挣钱。”
周夫人旁边的老妪走到赤身裸体的兰钰旁,她粗糙的布满皱纹的手在兰钰身上这儿捏捏,那儿瞧瞧,着重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