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他像瞎子摸像似的在瞎忙乎。
终于有一天,我去图书馆查资料,发现那天他不在,心里有点失落,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在那儿出来进去地假装忙着查什么东西,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旁边的空座位,就在这时,蒋哲进来了,听着动静挺大,不像往常那种悄无动静的。我自然做出一副根本没注意他的样子,低着头在那儿胡乱翻着眼前几本书。后来,我发现我桌子前,好像站了一个人。抬眼一看是蒋哲,那天他好像刚喝了酒,脸红红的,第一次这么放肆地看着我,我赶紧看了看周围,好在大厅里的人好像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我们,我就回过头,没好气地说:「干吗?」蒋哲很突然地提住我的胳膊,然后把我几乎提起来,说:「走,出去!」我挣扎了两下,他提得更紧,我是被他连拉带拖地拎出图书阅览室。然后我就被顶在走廊的墙角,蒋哲抵住我说:「和我恋爱!」我甩掉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胳膊说:「什么嘛!你弄疼我了!」他又说了一句:「和我恋爱!」
我心里一阵激动,心想这个大肉头,正面总攻终于开始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隐约在他身后,我听见一阵憋不住的乱笑,还有几个男生从墙角那头探头探脑的。其中,有个男生好像在挤挤搡搡中被人推出来了,那男生迅速地缩回去,然后又是一阵被憋得乱七八糟的笑。顿时我的无名火就顶住了胸膛,什么正面总攻,显然这个喝多了的家伙和那帮男生打了什么赌,我冲着他脸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混蛋!」然后把他猛地推了一把,他有点无力地跌坐在走廊对面的墙跟儿,头垂了下去。我跑回宿舍一头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突然大声喊了一句:「蒋哲,你混蛋!」
我知道,我爱上他了,尽管求爱的场面弄得那么可笑。后来我也知道了,那天他们八个男生一起喝酒,喝到最后,大家的话题自然也就集中在女人身上。后来我们班有一个男生祝骏就损蒋哲说他是天下第一号的傻瓜加窝囊废,根本不会追女人,这辈子只能打光棍,还说要是换了他,像我这样的女人,一次便可拿下等等,后来,他们就起哄。赌今天要是蒋哲向我表白了,他们每人输50块,蒋哲大概那天觉得他太没面子了,再加上喝了不少酒,酒壮人胆就这么带着那帮男生去了图书阅览室,然后,就是我前面讲的那一幕。
毕业以后,我嫁给了蒋哲,后来就有了我们女儿琴琴,蒋哲不善表达,但是,他在家里会做很多事,那时我去了一家出版社,他去的是一家画报社,但大家都是当编辑。那几年,出版业正在受个体书商的冲击,各出版社处于转型期,开始关注市场,也制定了一些奖励措施。我那时候,一直琢磨着抓一本畅销书。我每天看很多报纸杂志,想从那里找到出版线索。
终于有一天,我在一张报纸上看过一个「文革」期间大红大紫的人物,因为被当时的「四人帮」重用,「四人帮」倒台之后,他一直处于被审查状态,现在刚刚恢复自由身,找到一个小单位,准备过平常人的生活,我当时就一动心,一个在政治巅峰中大红大紫,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一夜之间就成了阶下囚,到了晚年还要忍受寂寞和现时社会的冷落以及生活拮据,这种大起大落的人生命运,如果能写出来,以他「文革」期间在社会上的知名度,和他现在现况,都有可能成为市场上的最好卖点,这种书肯定畅销,我立刻和这家报纸联系,找到采访记者,要到这位昔日红色人物的地址。
第二天就直奔他家,没想到敲了半天门,才有个女人在里面答话。但并不开门,我只好隔着门说明来意,里面的女人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普通劳动者了,不想再成为公众人物,不想接受采访。上次那篇报道已经招来不少麻烦,以后不想再和媒体打交道了。我说我不是媒体,咱们还是面谈一下比较好。里面的女人停了一会儿然后说:「算了吧!对不起了,我们实在不想再在社会上露面了。而且他身体现在也不太好。对不起了,抱歉,请理解!」她话说到这份儿上,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是这么好的选题我实在不想放弃。
我就坐在她家门上等,看看他们会不会出来。结果一直等到晚上9点,他们也没出来,我回到家。又饿又冷,蒋哲和孩子已经吃完了饭,他正在和孩子讨论数学题,我进来,蒋哲说饭在厨房,然后就到厨房给我热饭。我放下书包,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怎么再说服那位红色人物。蒋哲在饭桌旁坐了一会儿,看我不抬眼只管吃,也不理他,我听着他好像叹了一口气就回孩子的房间。
夜里,躺在床上,蒋哲跟我说琴琴最近胃不太好,可能学校的饭吃不惯,要不要想想办法。还说昨天去开家长会,老师说琴琴最近数学退步得厉害,要家长抓一抓。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拿下这个选题。蒋哲说什么我都不出声。后来蒋哲的手伸进被子里摸我的乳房。每次想跟我做爱,他都不说,就这么摸来摸去的。就是做爱他也是特小心,老看我眼色的那种。我从小长在一个特传统的家里,对做爱这种事一直没什么概念,长这么大就和蒋哲来过,蒋哲老是拿我当女神供着。做起爱来也是小心翼翼的,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好像也从来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