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蓠瑟缩在车厢一角,霍陵飞看着她那样就烦:装可怜是吧?“陛下最好老实点,否则,接下来的路途好不好过,小王可就不能保证了。”呃?他哥干嘛阴着脸瞪自己,又不是他打的……
“你们聊、你们聊。”霍王爷脖子一缩,跳下马车赶紧走开:他凑这热闹干什么?他哥肯定不乐意让人参观脸上的巴掌印啊,完了完了,不会要戳他的眼吧!
一骑当先的孙唐见王爷快步赶到队伍前头来,连忙要下马:王爷是有什么吩咐?
霍陵飞不耐地摆摆手:“你走你的。”他宁愿步行也不想再看到后面那一对,整天一副爱恨纠缠的样子,看得人眼疼!这樊老四啊,勾引男人的功夫是真不错哈,瞧瞧把他哥都调教成情圣了,咿!
樊蓠胆战心惊地偷瞄着对面的男人:他动怒了?脸色很差、眼睛也有点红。她、她刚刚中邪了,怎么就那么顺手?霍陵飞的恫吓提醒了她,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有什么本事发脾气?
段择不是没挨过巴掌,但那是没脑子、没武力的十几年前了,所以刚刚这一下是真让他脸有点僵,不疼,姑娘家没什么力气,但偏偏是她转醒后极其下意识的行为……瞬间有些眼眶发热,他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就看到对方惶恐无比地缩得远远的,生怕自己会打回去似的。段择只觉心中拥堵到了极点,难堪、愤怒,有点委屈、甚至还有点想笑。他记不清自己对这人呵护备至多少次了,从来没想过那种防备又恐惧的神情会横亘在两人之间,偏偏还被陵飞那小子撞见了。
他摇头笑笑:“前面有镇子,你有什么东西要置办的就赶紧想想,队伍只停一个时辰。”然后利落地起身下车——这憋闷的车厢他是再也待不下去了!
樊蓠这才敢慢慢坐直了身子:这是气着了还是没事了?笑得好奇怪,就跟要哭出来似的。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男人怎么可能会被自己一巴掌弄哭,她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段择心里不舒坦,就要找别人的不自在,追上前面的霍陵飞冷冷开口:“别再吓唬她,她胆小,吓出事来大家都麻烦。”
霍王爷简直要一口水呛死:吓出事?难道还能吓死她了?切!“好好好,听你的。”不怕死地偷瞄了眼对方的脸:呼~还好他哥皮糙肉厚,脸上的指痕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总之你没事少往她那辆车上凑。”
“我!”霍陵飞简直要被他噎死,什么叫往上凑,那可是他们找了那么久、不容有失的女皇啊!他不得看得死死的嘛?还有究竟是谁天天眼巴巴地要往上凑?!
霍陵飞有无限的腹诽还没来得及往外喷,只听段择又低声道:“我也是。”
哟~他哥想通了?霍王爷卡巴卡巴眼:果然不愧是段二哥,他就知道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肯定跟他哥没关系。
然而等到了镇子上,段择将肖晴帮樊蓠买回来的东西仔细查验了一遍,霍陵飞在一旁感叹于他哥细心谨慎之时,只听段择又吩咐道:“枕头换成浅色,她看着这种紫蓝色入睡容易做噩梦。”霍陵飞发誓他真的真的要受不了了!
“我以为你是怕她耍什么花招才检查这些东西,闹了半天你只是怕她用得不合心意?”亏他还觉得他哥格外认真负责,即便这厨娘肖氏是他老人家亲自指定随行的,他都仔细检查她经手的东西。
“你嚷嚷什么?”段择奇怪地瞄他一眼,“她能耍什么花招?”
“哥呀小弟求你正常点行吗?说好的不往上凑呢?”看他哥这巴心巴肺的样子,想想这俩人现在藕断丝连的状态,霍陵飞心里一阵窝火,出口的话便极其不客气:“这样有什么趣,明知道不可能,等回到了皇宫,还不是分道扬镳!”
候在一旁的肖晴在心里连连点头。
段择默了默,又小声嘱咐肖晴别忘了买一斤酥肉带上车,“街边就有,买到以后及时送给她。下去吧。”
肖晴在心里翻着白眼拿好东西退下了。
霍陵飞收回盯着她的视线,“倒也颇有姿色,你之前开口指定她随行,我以为你对人家有意呢——哥你真不考虑考虑?哎,别走啊,我说真的,你别暴殄天物……”
夜里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大城池,入住了一家勉强符合靖南王要求的豪华客栈,照例是段择和霍陵飞分别住在樊蓠两边的房间,方便“卫护”她。
“奴家有要事想向夏姑娘告假片刻,姑娘若是有事吩咐只管到门前唤一声,自有人听您差遣。”
“嗯。”樊蓠头也不抬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本,然后听着对方的脚步声出门后走向了隔壁,隔壁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
她知道肖晴每天都会向段择报告自己的情况,那男人安排肖晴跟自己住一间房不是为了“时刻照料”而是为了全天候监视。樊蓠必须得承认,这几天她完全找不到空子逃跑,这一次比在安寻悠身边、比在军队里更难,因为段择对她很了解,并且她这次是真的没了功力。
樊蓠躺到床上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她要联系华光穿越,让他们赶紧把她弄回家。
“您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