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她瞧见如此模样的他,这笨兔子八卦又大嘴,定会喋喋不休地缠着他问原因,她一旦知道,那整个北华山都要知道了,那他这北华仙尊座下第一弟子的形象……
不,这太可怕了!
就在翡翠心一横,停住呼吸憋住气,憋得俊脸通红,几乎快要窒息之际,白漫透突然惊叫一声:“还敢逃!”
话音未落,脚步声便已经随着东北方向远去。
翡翠心下一凛,他人还在水桶里,那她追的……会是谁?
翡翠被水泡过的脑袋在此刻还是很清明的,白漫透那单纯耿直的脑袋,绝对不会想到要故作离去来引他现身,她那么做,定是真的发现他人了。可这北华山上现如今,只住着他家师傅、兔子和他,就连色鬼师弟也是夜间偷摸着回来偷香的。那馒头追的这人……又会是谁?
见情况不对,那些旖旎绮丽的遐思全部瞬间被横扫出脑海,翡翠不再多想,冲出木桶就追着白漫透的方向而去。
那只笨蛋还穿着亵衣呢,这大半夜的乱跑,万一遇见见色心起的恶人或者恶兽,看她怎么办!真是蠢毙了!
又急又怒地跟上了上去,翡翠全力提速,过了半晌终于看见了前方正精神勃勃向前冲的白漫透。
她正追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团黑影,边追边挥着拳头暴躁大吼:“死蝴蝶,老娘都已经看见你了,还不给老娘停下来!”
那团黑影瞧着甚是眼熟,翡翠不作他想,一个点足以幻影之术分/身而出,如鬼魅一般挡在了那黑影前方,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翠绿光刃一闪,已化出一根光滑柔韧以竹叶编制而成的墨绿色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缚住了那刚欲挣扎反抗的黑影。
“放开我!”那黑影瞧着甚是惊慌,连连扭动着身子挣扎,企图逃走,但却不想与挣扎却叫翡翠的绿绮鞭束得越紧。
“你是那只上回被我师弟从肥遗兽口中救下的蝴蝶?”接着月光明亮,翡翠定眼一看,终于认出了这黑影就是那只曾被师傅带回山,后来莫名失踪的巨大蝴蝶,“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此?”
“我……”那只蝴蝶又惊又慌,只顾挣扎却是说不出流畅的理由来。
“这还用问吗?大半夜鬼鬼祟祟地躲在仙尊的房顶,定是在干什么坏事!”白漫透终于喘着气儿追了上来,叉着腰无比愤怒地瞪着那蝴蝶,末了才后知后觉地看向翡翠,“你怎么会在这儿?咦,还浑身湿透的!莫非……”
语气拖长,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翡翠。
翡翠心下一跳,却见她无比诡异地一笑:“半夜出去采花,打不过人家被丢下河了?”
翡翠猛地一口气堵在胸口,又见她身上的亵衣轻透,玲珑娇躯若隐若现,不由得眼神一黯,面上一红,一拂袖幻化出一件袍子丢在了她的脑袋上,撇嘴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么?还不穿上!”
“呃,我忘记穿外套了……”白漫透一愣,眨眨眼,乖乖地拉下袍子套上。
翡翠又好气又好笑,这只迷糊的蠢兔子。
“喂,别看我了,快点问问这家伙,为什么大半夜的躲在仙尊的房顶上啊!”见翡翠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白漫透不知为啥脸有点发热,连忙若无其事地推了推他,凶凶地瞪了那蝴蝶一眼。
翡翠扫那仍是看起来不愿开口的蝴蝶一眼,拽着他转过身,一边敲了敲下白漫透的脑袋:“先回去再好好审,笨兔子。”
“死竹子你又打我!”白漫透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打她,自己心下的感觉却和以前一点
儿也不一样了。以前是恼怒不认输,这会儿……怎么变成了,微甜、想傻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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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大半夜的爬在爷的房顶上干什么了?”衣衫凌乱随意地散开,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梼杌懒洋洋地坐在大堂中间的太师椅上,搂着腿上坐着同样懒洋洋还在打盹的金貅,把玩着她纤白的玉手,漫不经心地扫了堂下满脸惊恐却硬是闭眼不语的蝴蝶一眼。
翡翠坐在边上,看着自家师傅和师弟那荒/淫帝后的嘴脸,有些恍神,有些感慨。
素来觉得这个师弟胆大妄为,不顾世俗人伦,嚣张狂妄得可恶,可现在想来,如此这样张狂而直接地做自己想做的,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虽惊世骇俗,却实在潇洒恣意得有些叫人羡慕。
并非谁都有这样的勇气,为了自己所爱,与天地人伦对抗,与世俗道德为敌的。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莫怪连师傅这样冷清冷心的女子会倾心千年且不曾改变。
他们两个,有一样桀骜孤独的性子,有一样对感情永世无悔的坚定,也有颗一样离经叛道、不愿妥协的倔强的心。
“……没、没做什么。”蝴蝶眼睛微闪,结结巴巴的样子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还是不愿说?那,别怪爷凶残了。”梼杌也不恼,只是凤眼邪魅地一挑,空出一只手来,凌空一握。
跳跃的黑色火焰凝成一个夹杂着幽冥雷电的诡异光球,跳动在梼杌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