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您。”青蓿轻灵的步伐随承熙走在林间,在他后头探头探脑。“我…又惹您不快了么?您…。”
承熙自她照了水镜,一句话不同她说,只风一般的走着,若不是为了等她,她觉得他应该会光影一闪便消失无踪。
“难道您…缺润元么?”她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她一度以为,她会得到个什么大润元,但却什么也没有。承熙难道为这事气她么?但那白胡子老神官不也说了,若非病入膏肓,便是没病,她既然健健康康,是不会从那水镜得到什么的。
承熙顿了顿,转过头勉强朝她递了个难得和善的笑:“你才缺润元。”
这草精,讲话经不经脑。
青蓿愣了愣,好似让那笑容往心头拧了两下。他本就生得好看,那种好看,搭着一双蓝瞳,冰冷尊高,似瓷似玉,没想这冷脸笑起来,还能像春风一般。
她还哑吧似的,承熙瞧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心愿?”
“心愿?”
这什么奇问来着,她这简单的头脑里,一开始,只想设法开榴花,后来,天真的想要…呃,杀这尊上。但这些,如今都不重要了。老实说,她一时之间,真想不出什么愿望。
偏偏他一双蓝瞳望着,好像考试似的。唔…吉祥话人人爱听,青蓿愣愣一笑,转着眼道:“青蓿希望尊上尊体…。”
承熙一笑,迳自走了。“你若想到什么,再告诉我吧。”他不知何故,连话声都显得温柔。
青蓿好奇的感受着承熙态度里的不同,温顺地道了声好,又急忙跟了上去。
回了进德殿,却见紫鸢在进德膳房忙进忙出,见了承熙忙迎上来喊了声尊上。
青蓿见状一楞,赶紧摸了摸腰间进德神官宫牌,竟不在身上。她想了想,定是换衣时落了,又随旧衣送去了浣衣房。
承熙眉间沉沉一皱,那怒气才要发作,却听得后头一声澈然,穗花元君走出膳房,热烈地招呼了上来。
承熙那升到头顶的怒气,也只好压了下去,礼貌应了声:“姨娘。”
“就知道你定要不高兴。”穗花走上来拭了拭手道:“我帮你送了匹新衣到浣衣房,见到这宫牌,忍不住过个干瘾。”她将宫牌递给了青蓿,打量了她两眼:“收好,这东西也能掉了。”她说话时那眉眼间,却显得很是高兴。
承熙冷扫了青蓿一眼,又道:“请姨娘入厅歇歇吧。其余的人,该去哪,就去哪。”
紫鸢一听,淡淡行礼,几步退了下去。青蓿跟着屈了屈膝,不自觉想要一并退下。
“青蓿。”这傻愣的东西。承熙沉声一唤,她停了步回头,又让承熙瞪了一眼。“回厅。”他淡淡吩咐。
承熙领步往殿门走,同穗花道:“衣服怎劳烦您亲自送来,还忙这膳房做什么。”
“唉。”她望了承熙一眼,话中有话:“我儿子女儿都在你这进德殿,过来瞧瞧我这紫鸢呗。”她面色轻松,这言下之意仍是怪承熙将她差去扫叶子了。
承熙只作没听见,转步要进殿门。传声鸟金阳见了青蓿,又飞到她肩上,扬声振喊:“主人主人”。
承熙烦瞪了牠一眼,道:“你要怪嚷,这报门的职不如撤了。”
金阳张翅朝他耀武扬威地扇了扇,嚷道:“呆鸟,呆鸟,不如撤了,不如撤了。”
承熙懒得搭理牠,同穗花入了门。当年栀月仙魄灭散,这东西也不知躲那儿去,一日,却委委屈屈飞来他殿外,可怜兮兮喊了声“主人”。让他这么收留安安分分了五百年,现在这模样,只惹他烦心。
青蓿让那不小的金鸟身停在肩上,爪子勾得她有些痒,她轻轻拍了拍牠,屏息道:“你…你叫金阳吧,鸟儿乖,别惹尊上烦,快回去。”
金阳啁啾一声,乖顺地回了牠栖停的枝桠上去了。
她才进门,只见穗花已扬咒在厅案摆了一桌菜。将承熙按到了桌边。
“自你把朱莺打发来我这,我便一直想来看看。你身旁的人,总不好随随便便。”
承熙听着,揣摩着穗花心思,就烦她与无相一张嘴巴。
没想穗花转眼看了看青蓿,却一把亲切的走上来牵她,上下打量一翻,又啧啧了几声。
“澈然,你这心思,在你师尊那头,可难办了。但你也不用管那老不休,他算东算西,怎不算计一下你的子嗣。年纪老大不小了,那夕珠岩你半步不肯踏进去,还像话么?”她一把将青蓿带到桌旁,也将她按进了椅里,道:“我记得,你叫青蓿吧。”
“是…。”青蓿怯生生地看着她,想她是紫鸢的母亲,不由得有些紧张。
穗花却只把碗筷往她面前推,又向承熙挥了挥手道:“用吧用吧,我早早就来,这菜都要凉了。”
承熙见穗花不管他,倒频往青蓿碗里堆菜,忍不住道:“姨娘,她是草精,不吃这些鱼肉。”
“啊…,对对。”她夹菜的手缓了缓,拍了下额头道:“我都活糊涂了。澈然,姨娘再这么等下去,这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