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的血在秦妗握着他手腕那一刻顺着她指尖滴落。
动静惹得众人回头探望。
“小囡,来。”
旁若无人地将秦妗牵着落座,手指的血还滴落在纯白如雪的椅罩上。
点滴红色像梅花一般绽放在秦妗水蓝色的旗袍,会场的医者火急火燎的步伐一步步踏在秦妗的心上,让她说不出的窒闷。
医者在秦槿绅的座位侧边下蹲清理上药。
他还安慰秦妗,“无碍,岁(碎)岁(碎)平安,那是我无心之举。”
秦妗手心全是湿热的汗,秦槿绅身处此地,这一幕发生,四周皆是低声的议论纷纷。
无心之举,秦妗看来分明是挑衅。
起先被吩咐的手下带着琵琶赶回,看了看前头翁老的神色,躬身请示:“三爷怎就受伤了,那不如先回?”
随后看了一眼秦妗,稍纵即逝,而后的话秦妗听不到,他到底在秦槿绅耳边说了什么………
秦妗怕多说多错,但让她最为觉得怪异的眼神,还是来自于人群中不远处的一个女子。
这儿的人穿着皆是雍容华贵,唯独她脸上虽不露担忧,手却搅着绢丝帕子,不紧不慢,可望着秦槿绅似是欲言又止。
秦妗再看向秦槿绅,他只是对她淡然笑了笑,“乖囡囡,待到来人给了纸张写下人名选完便走,若是闷了,也可出去走走。”
那台上依旧有人弹唱着充满异国风情的曲调,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回婉转。
秦妗只是在秦槿绅捏碎了这杯子之后,心中惴惴不安。
她的确需要找个地方清洗手上的血迹,秦槿绅让侍女带秦妗离开。
待到秦妗回头,却看着先前保护秦槿绅的手下尽数在她身后,洗净了手,秦妗对镜却思索了许久。
盥洗的地方又进进出出几人,与秦妗打招呼,还是j同鸭讲。
在那一连串的话里面,来来回回,秦妗也就从她们面容中捕捉到了嘲笑。
听懂了“qin”。
秦妗的洋文不过寥寥几个词汇,要留洋本就还需要下很大的功夫,那些人说话过快,她听得太累。
闻城教洋文的人甚少,尹川都算不上是个半吊子。
只能说语言博大精深,秦妗仅是凭着感觉,听出了不同话中“qin”的语调含义………
秦妗既然来了,那些个女子要b个高下,她也不能逊色。
秦槿绅手下个个都跟来,秦妗不太想往坏的地方猜测。
可等到外面的手下与一些人打作一团,秦妗没见过刀光剑影,有人倒在血泊之中,自然是倒吸一口气无所适从。
侍女大惊失色尖叫着……可秦妗只想着秦槿绅那头如何了………
想要伺机而动,伊万在门口不远处如同看戏,似乎习以为常,他等着这位靓丽女子,伸出手来又附下一吻,“mayi?”
秦妗面对这双碧眼,竭力牵动嘴角微笑,只能窘迫地装作迷路,说了一句,“thanks.”
奇怪的对话。
奇怪的会场……
伊万不信她视而不见身旁的打斗,还能如此镇定,他不禁摩挲了几下她的手指指腹,触感极好,想要指腹下移碰触她的腰线时,秦妗猛得身子一颤。
可她僵硬得不敢动弹。
深不可测的笑容让秦妗后背发凉,而秦妗只能不断思索,怎么样才能告知秦槿绅此地不宜久留。
身边的人看似体贴地带她回会场,秦槿绅若无其事地在那头喝酒,手已缠着白色的绷条。
秦妗被伊万揽着腰身回来时,秦槿绅眸中的目光顿时寒冷如冰霜。
他缓慢地放下酒杯起身,伸手触及秦妗的脸颊和手心,凉得不可思议,却只能当着伊万的面问,“去了这么久?”
秦妗转头见伊万仍然站着未曾有离开的意思,只是浅笑紧了紧二人相握的手。
她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可一想起若是秦槿绅的从前也是犹如这般水深火热。
心下有些说不出的仓皇和………心疼。
一言不发地松开了秦槿绅的手,秦妗深吸了一口气,拎起了那把琵琶,直起身子走向台前,经过那张女人的脸盯着秦槿绅目不转睛,她很想问,你是秦槿绅的谁?
她婀娜多姿的倩影让众人倾倒,一颦一笑调皮又讨喜,看着她身姿坐定双腿微微侧弯踢出,洁白的双腿从旗袍的侧边若隐若现………
十指纤纤停落在琴弦。
有人在说,闻城女子琴棋书画,是那些个江边琵琶女学的,她定是出身落魄,唯有才艺傍身才被青睐。
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有人说,秦槿绅身边的女人不一般。
有人说,这二人说不出的样貌神似,颇有夫妻之相。
“我看今年总会长应当会选秦槿绅。”
“翁老可是收买了不少洋人。”
“洋人会让咱们的人当会长?别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