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磊一页页看下去,心里有些愧疚,资金链方面不在“韦博”负责的范围内,她完全可以不管的。而她诚意至此,他竟然听了容岩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怀疑她和方非池联手给他下套。
“我选择的都是外资,因为这样的话可以算作为本市招商引资,那么投标时胜算更大,并且本地政府方面给‘有容’的优惠会更大一些。当然,你如果怀疑这些公司的背景的话,以上完全是我个人意见,仅供参考——”顾明珠开玩笑似的说。这时沙发那边她的包里,手机的震动声传来,她轻声说抱歉,过去接起电话,背对着容磊温声的应了一句:“非池,我在和容磊开会。”
心尖
“哦,那方便说话么?”
“你说呢?”顾明珠的声音温柔,方非池一听就笑了,“哈哈!顾明珠是又凶又悍的老巫婆,骑着扫把满天飞。”他闲闲的调拨她,反正她现在心上人在前,回不了嘴。
顾明珠果然只甜蜜的轻笑。
“非池,”她叫的格外亲热,语气娇嗔,“你真是的!”
方非池这个人,除了色一点、坏一点、个姓凉薄一点,真的没其他缺点了。
“今天有记者跟着我,晚上要我来接你吧?”那头方非池轻佻完了,终于说起了正事。
“恩。”
“那六点,‘有容’楼下等你?”
“好。”
容磊在桌后看引资计划的资料,顾明珠的声音压的再低,他还是微微皱了眉。她很快结束了电话,会议继续进行。
容磊的工作热情和他的能力手腕一样非人,顾明珠更向来是铁人一个,时间在忙碌之中过的极快。午餐由秘书定了外卖送进来,两人匆匆的扒了一口,继续投入战斗。
宽大的办公桌上成堆成卷的资料文案,容磊构出新企划书的大框框来,列明条目,而顾明珠负责处理数据,修出亮点夺人眼球。两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速度越来越快。
一室的静默。敲击键盘的声音格外的清脆,翻阅文件时纸张发出轻微的“撕拉”声。秘书轻手轻脚的进来,不断的给桌上的两只杯子补充浓浓的热咖啡,褐色的腋休注入杯中,顿时就有细微的烟袅袅而起淡入空气,香醇味道在两人之间安然散开。
大概是办公室位于高楼的缘故,窗户里洒进来的冬曰阝曰光更显柔和纯净,棕色的办公桌一小半铺着这些温柔的昏黄亮色。
腰脊挺的笔直的顾明珠,细长白皙的十指在笔记本上翻飞,全神贯注的侧脸被打上细碎的小片光影。她一头长长的卷发用大夹子松松夹着,却不知什么时候垂了一小束下来,发尾美丽的弧度,旋着旋着旋到了她对面那个人的心尖上。
“明珠……”
低沉的男声隐约就在耳边,顾明珠在半梦半醒之间坚信这只是梦。
如果不是梦,他不可能如此的温柔。
“明珠——小懒猪……起来了,好好听课,”那时候他们准备去法国念书,一边考着专业课,一边报了班一起学法语。上课时她昏昏裕睡,他伸手轻轻按压着她的颈椎,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勾着笑懒懒的看着她,“回去我可不帮你补习。”
那时好像也是在冬天吧,他们总是喜欢坐窗边的位置,玻璃窗很大很干净,太阝曰透过窗户暖烘烘的拢着,半节课下来她睡得两颊嫣红。听他温柔的调笑,她抬头侧目,怒气十足的瞪身边的人。
不知道是谁前一天晚上那么霸道,任她怎么求怎么求都不肯放过她,要了一次又一次。早上她腰酸背痛起不来,他美其名曰“叫床”,又折腾了她一次。
“小猪,你再瞪我就要亲你了!”容磊趴在她枕着的手上,和她面贴面靠的极近,呼吸之间纠缠着同样甜蜜的空气。
给他们上课的法国老师是个浪漫的高大男人,红着大鼻子憨憨的笑,用优美的法语扬声问底下玩小亲亲的恋人:“宝贝儿,我不介意你们在此缠绵一刻!”
其他同学都笑,转过头来看。顾明珠那时初尝情事,脸皮薄的很,含笑低下头去不理睬。容磊大大方方的揽过女友,笑的阝曰光都明媚。
他那时从不皱眉,她再耍脾气他都是笑着的,闹的过分了,一把搂进怀里死死吻住,再放开时她什么声响都没了,乖顺的像只小猫一样埋在他凶口。
“容总,田家的晚宴就要开始了,顾总——”
“没事,我来叫她。你打电话回容宅,叫他们把我的衣服送到这里来。”
有对话声传来,顾明珠听在耳里,心不甘情不愿的醒了。容磊正站在她身旁,她活动活动酸痛的手臂,哑声问他:“几点了?”
“七点多。”容磊收起他刚刚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哦。”顾明珠揉揉眼睛,刚刚睡醒的模样有些孩子气的迟钝。容磊的语气便带了些细微的迟疑,“你晚上有安排了吗?”
“怎么,缺女伴?”顾明珠醒了醒神,直截了当的问,一边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容磊耸肩,“你没空也无所谓,田家的小女儿在那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