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俊松了口气。
夜幕初降,海边城堡灯火辉煌。
朱砂:“……”
朱砂长长出了口气,好歹没误事。
“我还能做什么吗?”邵俊顿了顿,“为你。”
“啊……”
“至于……以身相许,”朱砂瞥他一眼,肯定道,“你就算了吧。”
“你说持仓啊。”
朱砂手机振动了几下,她一边摆弄手机一边往前走,关注点都在如何弥补这个重大损失上,也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沉默了许久。
“她走了。”
“你跟着我干吗?”
邵俊神色僵硬,慢慢道:“实验失败了。”
两个人刚迈出医院大门,朱砂的手臂突然被拽住了。
邵俊吃过不少苦,身体发育得不错,一米八多的高个子几乎高出了朱砂一头,他安静地凝望着朱砂,那张漠然冰冷的脸上浮现一丝异样,低声道:“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朱砂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挂了电话,一睁开眼,只见邵俊表情空白,愣愣盯着她。
她憋了多时的粗口终于爆了出来。
邵俊点点头。
夜空中赫然传来巨大的风响,少顷,一辆直升机降落在院内的草地上。
朱砂没理他,大步朝前走。
邵俊:“……”
“我给你的数据是假的……”邵俊低头摸了摸鼻子,“也不都是假的,就最后那次是假的。”
“回柯蓝身边去。”
“数据是假的。”
晨昏颠倒睡得有点恶心,朱砂撑着手臂坐起来,揉了揉干痒的眼睛,拨出了鹿微微的电话。
“喂,朱小姐?”
十分钟后。
“柯蓝的实验成功了,十几天后会公布结果,扛过这几天吧,结果一公布多莉的股价就不是虚高了,持仓是对的,就先这样,辛苦你了。”
前两天让张霖大发雷霆的艺术品全部由顾太太“捐”给了自己名下的、且建在她家中的私人物博馆,不定期向社会公开展览,由此避开了超过两亿圆的税款。
·
朱砂身体越来越沉,意识陷入茫茫白雾中,拼尽全力把力气集中到声带上。她动了动嘴唇,好像说了什么,也好像什么都没说,随即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
“嗯?”
“说!”
的胳膊:“持仓还是平仓?”
“那今天行情怎么样?”
朱砂洗了个澡,换上白清明趁着她睡觉时送来的衣裙和高跟鞋,整个人满血复活,从疲惫虚弱的苦情弃妇切换成杀伐果断的都市丽人,砰地推开了病房门。
“顾先生在车轮下捡到我,就像我捡到你一样,他把我泥潭里拉出来,我以身相许,”逆光中,朱砂眼神微微闪烁,“我也想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
“任务不是结束了吗?”
此刻,全纽港市的艺术家都聚集在私人藏馆中,端着香槟酒杯相谈甚欢。
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偏暗,夕阳金芒穿过窗帘缝隙洒在棉被上。不远处,一道挺拔的身影正站在窗边,视线越过缝隙向远处眺望,沐浴在余晖中侧脸肃穆又冰冷。
邵俊移开视线:“你包我一年没给钱。”
——面容相似,却不是那个人。
“操!”
“朱小姐!朱小姐……”
邵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静静跟在她身后。
“卖还是不买!”
“市场都在观望深蓝,我们没卖,多莉又疯涨了。”
朱砂无声地闭上了眼。
靠在走廊对面墙壁上的青年受惊般一抬头,目光触及到朱砂,又怂怂地移开了视线。
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马路边,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了车后门。
“多莉怎么处理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
邵俊愣住了。
二月末的日落时间很短,夜幕初降,高级病房的走廊上冷冷清清,几个穿着粉色短裙的实习护士经过邵俊身边,红着脸打打闹闹。
朱砂止住脚步,转头定定望着邵俊:“想分手,去找个合适的理由,她上个男朋友是P什么A过的,好歹也给你当了这么久的衣食父母,处理利索了再来谈谈你的后续安排。”
“啊?啊!恭喜,哦不是,节哀。”
“哦对了——”朱砂刚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眼睛深深盯着邵俊,“你问陈敖借人的时候,找的什么借口?”
朱砂疑惑地拧起了眉头。
远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在身旁来去匆匆,路灯一瞬间全部亮了起来,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中一高一低地对视着,邵俊眼底仿佛熠熠生光。
邵俊蓦然开口,没有回头,也知道朱砂睡醒了。
“多莉的头寸超过了两个亿,一个礼拜内得全部抛售掉,还得暗中进行,”书房内,朱砂一边说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