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栖凤g0ng当差是一份十分t面舒服的差事,皇后万千宠ai集于一身,太妃们也已是昨日h花,见到她只有恭谨行礼的份。
然而可以在后g0ng横着走的皇后却一点也不娇纵,她赏罚分明为人大方,从不会刻意为难底下的人,多数时候都是笑意盈盈,以致于第一眼见到皇后的人会忽略她明眸皓齿的娇妍颜se,反会先被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温柔和煦打动。
但是娇娇柔柔的皇后也有不笑的时候。
陛下风华正茂,大婚之后一反常态,把皇后捧在掌心里疼宠,恨不得天天抱着端茶喂饭,少不得有人心思浮动,说不定陛下只是从前不识软玉温香的滋味呢?如今经了人事,兴许就不同了呢?若能得到帝王的几分轻怜蜜ai也算是飞上高枝不枉此生了。
于是有个g0ngnv开始装作不经意地在陛下跟前晃悠,发鬓上每天换一朵新鲜的花,甚至仔细观察陛下的喜好,在衣裳上细细地熏了香,用的是那种十分清雅的香料,要靠近了才有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男人嘛,大概都ai若隐若现的撩人。
皇后一开始不觉得什么,她喜欢漂亮jing致的东西,也觉得俏丽可人的姑娘赏心悦目,有时候高兴了还会赏点簪子镯子之类的东西给身边的人。但是后来她发觉这人每次给陛下上茶的动作都慢半步,那腰身扭得像条ch0u芽的春柳。皇后于是不高兴了,陛下是容不得旁人觊觎的,她并不掩饰这种独占的心思。
某天她梳妆的时候不知道突然想起什么,让人把那g0ngnv叫来,来了也不吩咐她什么,就让她候在一边,自己坐着慢慢喝了一盏茶。
g0ngnv越来越不安,忍不住悄悄抬头,发现皇后轻轻盖上茶杯,正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g0ngnv登时吓得腿一抖,直接跪倒在地上。
皇后恢复了她往日的神情,让她起来坐在凳子上,笑yy地问她:“我记得你叫海棠是吗?”
“是,劳娘娘记挂,奴婢是海棠。”g0ngnv强作镇定地答话。
“尚g0ng局给我送了一些新制的胭脂水粉来,我没用过,海棠你帮我试一试。”
“是……奴婢遵命。”给皇后的东西肯定是验了又验才拿来的,又让她试这是什么意思?海棠不明白,她心里有点发怵。
“你坐到我面前来,我给你画个妆。”皇后的声音很温柔,海棠却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劳动娘娘,奴婢……奴婢自己画。”
皇后漫不经心地把妆台上的九尾凤钗拿起来,随意地用手指捻弄着尖细的钗尾,斜睨着地上的人:“我让你坐好,你为何不听话?”
海棠轻抖了一下身子,安安生生地在她面前坐下。
皇后在一堆雕工jing美镶嵌华丽的小盒子里挑来挑去,终于选了一盒打开,笑咪咪地说:“试试这个玉容粉。”
她用粉扑子沾了一点,仔细地扑在海棠脸上,动作轻柔细腻,海棠却觉得脸上麻麻痒痒像是有条蛇在她娇neng的肌肤上翻卷着暗红的舌信,随时要吐出一口毒ye来,心跳得越来越紧。
皇后搽完了粉,握着海棠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赞了一句:“海棠你的皮肤真是好,又细又滑。”海棠抖抖索索,不知道怎么回她的话。
忽然她把脸凑近了些,细白的手指抚上海棠的眼角,在她眼尾轻柔地摩挲,用那种低低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叹道:“你的眼睛也很好看。”那表情语气仿佛在赞赏一件jing巧的器物。
海棠瞪大眼睛和年少的皇后纯挚无邪的眼神对视,背脊涌起一阵阵凉意,她无端地想到乡下那些不晓人事的孩童独有的残忍,他们会活生生撕掉飞虫的翅膀,碾断蚯蚓的身子,还在一旁嘻笑得无辜而天真。她甚至觉得皇后下一句就是“把它给我好不好”。
她再也坐不住,连人带凳翻在地上,喉咙发紧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一味咚咚地磕头。皇后又拿起了另外一个小盒子,语气无辜:“胭脂还没上呢。”
“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一时迷了心窍……娘娘饶命……”海棠涕泪满面,嘴里胡乱地告饶。
“你这个人好生奇怪,画个妆罢了,紧张什么?”皇后缓缓敛起笑意,把yan红的胭脂用手指轻捻了捻,又用帕子擦g净了,挥了挥手:“下去吧,我不想见到你了。”
据说海棠回去把脸洗了又洗,皮肤几乎擦破了都不停手,之后直接病了半个月,然后皇后赐了点金银细软恩准她回乡去了。
齐湛后来知道这件事,忍不住取笑她:“谁惹你不高兴打一顿板子赶出去就是了,何必费这个事。”
此时兰煦正在认真地撕橘子瓣上白se的络,这是她奇怪的小癖好,侍nv只剥橘子皮,留着络给她撕,弄得gg净净了她再笑眯眯地吃。
她闻言撇撇小嘴:“我可没g坏事哦,只不过心虚的人惯会自己吓自己,沾了雪都会疑心有留下味道的。”说完她随手往齐湛嘴里塞了一瓣橘子:“甜不甜?”
“甜。”齐湛还顺便偷了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