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坐在门口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终于把气压了回去。
她最常排解情绪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不把这些事往心里过。很快她就把白行之扔在了脑后,开始思考剧情怎么走。
恢复记忆的白行之,pass;
被她渣掉的周嘉川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见过剧本女主角,而他的剧本女主角此刻还是宋秉成的女朋友,这部分就不归她负责了,pass;
荀深,他都跟自己求婚了,pass,果断pass。
这么掰指头寻思一下,四个至高神里除了谢风河,其他都凉了呗?
至高神这情劫历的,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好烦啊一群男的。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她站起身,并随手将荀深发来的消息按掉。
——失败的任务也代表完成,她不需要再去找荀深了。
现在不仅仅要从行政院出去,还要绞尽脑汁和谢风河拉近关系。
谢期顺着脚步声迎过去,拐过拐角时看见来人。
“叔叔。”她说道。
之后几天谢期的表现十分乖巧。
作息规律,早睡早起,多吃蔬菜少吃肉,谢风河某天早上听说她还在收拾房间时整个人都惊了。
谢期身体不好,从小养得精细,长到十岁连苹果都没自己削过,手指尖甚至没碰过冷水,回到行政院以后每天的劳动量就是起床时把被子踹踹,自己穿衣服。
她的确营造出了自己娇生惯养的形象。
如果别人不知道她过去十年如何度过的话。
所以当谢期坐在饭桌前主动等谢风河吃早饭时谢风河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她额头。
谢期蹭蹭:“叔叔?”
没有发烧。谢风河收回手,紧了紧手心,坐到她身边。
谢期给他盛了碗粥。
谢风河拿着勺的动作顿了有十秒。
谢风河坐进专车时是捂着胃皱着眉的。
但除了第一天受到惊吓,之后几天他都习以为常安之若素,关系一下子颠倒过来,成了谢期陪谢风河。
谢风河稳得住,谢期更稳得住,她小金鱼也不捞了,家当也不拆了,天天抱着本宪法啃,颇有那么几分大彻大悟决定洗掉恋爱脑的意思。
到了晚上,更是在谢风河旁边那张小桌子上刻苦研读。
某次谢风河处理完公务,走到她身后一看,满桌的纸质文件,里面还有一份他年轻时签署的纲领。
谢期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叔叔你好厉害哦,这份文件我日夜研究,文笔斐然关联古今,思路结构清晰,文字逻辑严谨,难怪能上传下达高效执行。”
谢风河看着文件第一页上他的签名:“通过纲领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对的对的。”
“我是说,如果你能把这份文件翻完,会发现中间有一页盖着作废章。真正实行的是以此为蓝本的0321号红头文件。”
谢期:“……”
根本没翻这份文件的谢期一点也不尴尬,眼睛依旧亮晶晶:“哇,叔叔你连这么多年前的文件都记得。”
谢风河面不改色,把端着的晚安牛奶递给谢期:“喝完就去睡吧。”
谢期接过热牛奶喝下,放下杯子时上嘴唇外一圈白,她伸出舌头舔着,抬眼却看见谢风河一直盯着她看。
一直盯着她的嘴唇看。
谢期慢慢收回舌头,舌尖刚刚舔过牙齿,谢风河忽然俯身勾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正正好按着她的嘴唇。
男人单手撑着桌沿,脊背微弯,撑开白色衬衫的纹理。他俯身看着坐在桌前的女孩,视线一寸寸向下,看见女孩微张的红唇。
他扯扯嘴角,笑了起来。却不是以往那种包含着长辈关爱的,温和的笑,而是纯粹男人对女人的,带着压抑的性暗示的笑。
“晚安,阿期。”
拇指依旧摩挲着她柔软的嘴唇,谢风河压低声音说。
这回换谢期受到了惊吓。
她又继续蹲回了门口。
她给自己洗了好久的脑,才把谢风河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抹去,投胎后的身体是陌生的,但是留存的记忆却像埋在草木灰下的火星,只等风吹烧尽一切。
谢期锲而不舍,被吓到了第二天还是坚持着等谢风河吃饭。
谢风河看见她的时候顿了一下,神色不明。
谢期对他挤出八颗牙的笑:“叔叔,早上好。”
谢风河出门的时候,谢期居然接过士官手里的大衣,要给谢风河披上。
而谢风河不仅任她给自己披上,还替她捋了下刘海。
在这谜一样的你来我往彼此惊吓中,最先认输的是谢风河。
彼时深夜,埋头批文件的谢风河被敲门声打断思绪,然后看见谢期从门边探出半边身子,那姿势就像雨刮器,以腰部为定点,沿着门边缓缓旋转,最后身子和门边呈九十度夹角。請到гоцsん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