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投枝
可如今不同了……
宁妃想到昨夜那尊玉佛砸向孙贵妃,心里就突然腾起了一股快意,不由自主地双手颤抖,想要放声大笑!
可惜了,却被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陆晗蕊给救了。
宁妃见晚晴起身,想要越过她往里跑进去,向一旁的宫女使了使眼色,两个人连忙伸手拦住晚晴,宁妃转身,不言不语,又是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宁妃!你……”
啪!
“我要告诉贵妃!”
啪!
“贵妃娘娘……饶不了你的……”
宁妃像是听了个笑话:“你不过是个奴才,顶撞槿嫔就罢了,还在贵妃病榻前肆意喧哗,这一桩桩一件件无须叨扰贵妃,我现在就能治了你!”
晚晴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宁妃,
她眼中的宁妃素来温和,在贵妃跟前伏低做小,没想到手劲儿竟然这般大,两巴掌就扇得她没了脾气,抽泣着说道:“宁妃娘娘恕罪,奴才知错了!”
眼见着宁妃还要发作,陆晗蕊走上前去,也没伸手阻拦,只是笑着说道:“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说完,便径自往里去了,宁妃堪堪收住要落下的手掌,一口气郁结在胸口。
晚晴讥讽的是陆晗蕊,她尚且淡定如常不在意,这巴掌再落下,反倒显得她这个宁妃小肚鸡肠了……
装什么装?
宁妃在袖中暗暗握拳,也跟着走了进去。
贵妃早产,身子虚弱,又在月子中,宫人往来进出都由太医院的盯着,全身上下得熏了驱邪的药草才能进去。
“贵妃娘娘,槿嫔前来探望……”寝殿内,在孙贵妃身旁伺候的宫女小声说着,“奴才这就去打发了她。”
孙贵妃缓缓睁开眼,似乎连睁眼也要费些力,脂粉未施的脸显得有些憔悴,她想也没想,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让她进来……只许她进来。”
宫女应下,转身往外去传话,觉着孙贵妃生下公主后似乎有些不同了,尤其是对宁妃……
正想着,走出寝殿抬头就瞧见宁妃与槿嫔一前一后过来。
“槿嫔娘娘,贵妃请您进去。”
陆晗蕊轻轻颔首,便让琴柔在外面等着,
宁妃理所当然地要一道进去,却被宫女拦住,冲她笑了笑:“宁妃娘娘您一大早就在宫里伺候着,想必已是很疲累了,您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太医院的看着呢。”
宁妃虽觉有异,但还是面不改色地笑了笑,一转身,脸上温和的笑意就全然不见,冷若冰霜地回了自己院中。
孙贵妃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看着走进来的陆晗蕊,到了今天,她才算是细细地将这个皇上亲拟了封号的宫女上下打量了一番。
虽然上元节已过,风雪已停,但天依旧是极冷的,
她穿着厚厚的冬装,却依旧能从她纤窄玲珑的下颌窥得见体态纤细,乌发如云,只简单地别了几朵绒花,耳垂上的珍珠好似两粒晃动的小星子。
若是放下心中的成见,皇上喜欢她,倒也在情理之中,又试问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子呢?
恃宠生娇的槿嫔
“你过来……”孙贵妃看着她,张了张口,就像细蚊嗡鸣一般,听不大清。
陆晗蕊缓步走上前,在她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孙贵妃看着她,就想起那尊倾倒的佛像,要是没有她,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思及此处,她还没说话,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哭了一会儿身子也颤抖了起来。
陆晗蕊最见不得女子哭,同为女子,想想她经历的惊吓与鬼门关前走的那一遭,心中也不由地跟着难受起来。
孙贵妃哭了一会儿,她才出声劝道:“嬷嬷说月子间不要哭得太厉害,以后眼睛会看不清的。”
孙贵妃自己也知道,才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声,红着眼问她:“你夜里看清了对不对?是皇后引我过去的!”
听她提起皇后,陆晗蕊的心不由跟着动了动,孙贵妃如今满心怨恨,又是在玉佛前受的惊吓,与皇后断断脱不了干系,要是她附和着孙贵妃……皇后又当如何自处?
皇上会不会借此发难于李氏?
陆晗蕊垂首想了想,这固然是她的私心,实在说来,比起皇后,她对宁妃疑虑更甚。
“贵妃娘娘,您如今身子虚弱,当务之急是好生休养,忧思过度于您无益。”
陆晗蕊一字一句斟酌着说道。
孙贵妃听她这么说,淡淡地笑了笑,极轻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昨夜就算你没救我,我死了,也就是死了,可皇后还是皇后……皇上拿李氏没办法。”
陆晗蕊讶然地看向孙贵妃,万万没料到一向养尊处优的贵妃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说女子生产后心防脆弱,连带着也会多愁善感,多思多虑起来,
陆晗蕊继续好言相劝了几句,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