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这宁妃原本就在太后近旁伺候过,还是从慈宁宫中出去的呢。
想到这里,皇后便强打起精神,又折身走到桌旁坐下,命内务府的宫人继续对账。
皇后置气,太后心里晓得,但自己也犯不上和她一道坐在这里受折磨,轻轻叹了一声,便由飞星扶着起身。
宁妃也跟着起身,太后瞥了她一眼,笑道:“宁妃随哀家一道去园子里逛逛,这殿里啊闷得慌。”
“是。”
宁妃上前,恭恭敬敬地扶着太后,温顺地垂着眉眼,与太后一道出去了。
皇后紧紧抿着唇起身恭送,待太后一行人走出了宫门,她才转身回到殿内,坐下垂首看着账目,
内务府的宫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还没开口,突然见皇后一把掀起桌上的账本狠狠地丢掷在地上,怒道:“你们也觉得本宫比不上宁妃吧!”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皇后娘娘!”
内务府宫人们纷纷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求饶声切切,皇后听着,心里才算慢慢地舒坦了些,
身居上位者,就是要让底下的人畏惧、害怕,要叫他们时时刻刻铭记于心——皇后终究是皇后。
宁妃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
“往后你们得牢牢地记着,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内务府宫人忙喏喏应下:“奴才谨记!奴才们定谨记于心!”
嘴上应和着皇后,心里却不由暗暗地感叹,得亏宁妃娘娘心细,提前叫他们将账目送给皇后,否则可不就撞刀口上了么。
不过要对好这内务府的账目可没那么容易,内务府的人也晓得,暗地里擦着汗,小心翼翼地过着一笔一笔的账目。
内务府经办皇宫所有的采买,这么多年,其中少不了层层的回扣油水。
众人亦是心知肚明,只要是不打紧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账目在宁妃手上时,她是最明白不过的,甚至还常常将下面的人偷偷奉给她的钱银赏赐给内务府众人,说是体恤宫人办差辛苦。
所以这些年,宁妃在内务府所辖的各府各司中颇有声望。
内务府总管悄悄地看了一眼沉着脸翻看账目的皇后,也拿不准皇后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要真的协理六宫?
“这……重修理光寺怎么用了楠木?”
皇后微微蹙起眉头,顿时困意全无,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又垂首凑近了看看。
内务府总管一听“理光寺”,脑袋登时就大了,这理光寺早就废弃多年,太后某日礼佛时偶然经过,便随口吩咐人将这寺庙重新修缮一番。
这事交到内务府手上后,宁妃便亲自督办,既是太后金口玉言,便什么都用最好的。
一般的宫殿庙宇,所用的木材不过樟木松木而已,
再细细往下看,还是特意从南方采买回来的,而负责这楠木采办的,是位姓申的官员。
皇后的目光落在“申”字上,看了好一会儿,问总管:“这申冰看来有些眼生,内务府有这个人吗?”
内务府总管擦擦额头上的汗,小心地回道:“这位是宁妃娘娘任命的,专司往南方采办楠木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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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差点无视我还要考研的事,考还是不考呢,心里没底,不想去考惹
夭折<含苞欲放(后宫1V1HHH)(莞尔一笑)|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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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折
皇后轻轻地冷笑一声,将账本合上:“宁妃真是好大的胆子,竟将后宫里这么要紧的事交与朝廷重臣的亲眷,不是明摆着徇私吗?”
内务府总管一听更是后怕,这怕的却不是皇后,而是……
“皇后娘娘,这位申冰大人可是丞相申黎的侄子啊……”
皇后听了,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你刚刚不是说眼生么?这会儿倒是知道是申黎的侄子了?”
日光正好,园子内的桃花娇羞地在枝上鼓起粉粉嫩嫩的芽苞,宁妃扶着太后,轻声细语地同她说着话。
太后笑着轻拍她的手背:“孙贵妃在月子中,你要多受累了,哀家年纪大了,总喜欢到处走走看看,你若是累就回去歇着。”
宁妃抿嘴笑笑,恭敬地说道:“臣妾不累,自从入了后宫不能常常陪在太后身侧,倒还不如以前在太后跟前伺候的日子,贵妃那处臣妾也过去看顾着,朝荣宫的槿嫔殷勤,有她伴着孙贵妃,臣妾自然是再放心不过的。”
太后一听“槿嫔”二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说起了其它的事,把这一茬带过去了。
“对了,修缮理光寺的进度如何了?”
“一切如常……”宁妃说着,眉头却微微蹙起,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太后却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说道:“理光寺一事你做得很好,申黎尽忠朝廷,他的侄子自小由他看着长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