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打了一套拳,又蒸熟了一个米饭,腾亦儒才从外面回来。
他拎着一捆青菜,见江凌月正在院子里捣鼓石磨,他面色微变,却是很快恢复了镇定:“妻主。”
“回来了?”
江凌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青菜,轻笑道:“正好饭熟了,再炒个就能吃早饭了。”
“抱歉,我原本想起来做早饭,但临时遇到了一点儿事情,给耽误了。”腾亦儒俊脸之上,神色有些不自然。
以为他是担心被训斥,江凌月呵呵一笑:“谁还没个事儿了?”
吃完早饭,江凌月照例去茶楼。
彼时,《白相公传奇》已经出到了第四段,白、许二人成亲后,法海老尼姑从中作梗,多次破坏二人感情,还对许娘子尊尊教诲,想让她舍弃白相公这个异类。
许相公不听劝,法海一怒之下,就把许相公关进了金山寺,夫妻二人被迫分离。
接下来,该是水漫金山了。
观众们对故事被卡到这里,十分不爽,天天都拜托小二娘给江凌月传话,让她尽快出下一个单元。
可惜最近事忙,江凌月根本没心思重新编排剧本。
观众们等得很辛苦,尤其是那些大老远跑来看戏的人,更是天天惦记着白相公能否能自家娘子团聚,惦记的吃不下饭。
要不是这年代不流行给作者、编辑寄刀片,江凌月估计会天天遭受刀片威胁。
这一日,江凌月终于完成了第五单元的故事改编,她正准备下楼溜达一圈,却听大厅中传出了闹哄哄的声音。
蹙眉,她打开窗户的缝隙看去,只见一楼大厅有人打起来了。
而且,其中的一人有点儿眼熟。
在脑海中搜寻片刻,她就想起了那人的身份,王日花。
这人也是一个混不吝,不过倒是比原主强点儿。
至少,这人只是对外人混,对爹妈还是挺好的。
上次滕磊被困在山里,阻止村民们继续深入寻找滕磊的,就是这个女人。
只听,这女人十分嚣张地指着对面的一个女子:“你是镇上的就牛啊?我告诉你,这家店的二东家是我们村的,按照辈分还得管我叫一声婶儿!你再敢叽叽歪歪,老娘就叫她把你扔出去!”
王日花的对面,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
她刚才只是在老老实实地喝茶看戏,因为太过忘我了,不小心把脚伸出了桌子。
王日花过路的时候没看到,险些绊倒,就不依不饶了。
老实女人表示,她绊了王日花一下的同时,也被踹了一脚,她也很委屈好吗?
小二娘们本想把搞事情的王日花给赶出去,但一听她和二东家有关系,顿时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想了想,一个小二娘决定去问问二东家。
正准备行动,却听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村里的辈分只是村里的辈分,咱俩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没点儿数?”
江凌月已经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她进了大厅,对那老实女人道了个歉,这才看向王日花:“你到底是来看戏的还是来搞事情的?如果看戏,就麻利儿交钱然后找座位,如果是来搞事情的……你可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虽然江凌月娇娇小小的,在人高马大的王日花面前就像小孩儿一样,可面对王日花,她丝毫不怂。
王日花被驳了面子,十分恼火。
但不知为何,她现在有点儿不敢招惹江凌月。
明明小半年前,这个泼皮每次见到她都会绕着走。
但这段时间,这泼皮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不但不再怕她,而且每次还会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
尤其是那一次在林子里碰面,这种感受就更是明显。
最最重要的是,这破皮居然弄死了那一头猛虎!
从此,王日花就不敢明着和江凌月叫板了。
这会儿听着江凌月的威胁,她有点怂,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从前看不上的泼皮吓退,只能撂狠话:“不就是个破茶馆的管事么?牛什么牛?这么难看的戏,难喝的查,免费送老娘老娘都不要!”
说完,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茶馆。
对这场小闹剧,江凌月并未放在心上。
待到茶馆内恢复了平静,她就又回到了房间。
她准备这段时间把接下来的剧本都赶出来,然后出门一趟。
凌大夫说过,天残草生于北方的冰寒之地,最有可能的生长地带乃是常山一代。
常山是北方一座有名的山峰,终年笼罩着积雪,山顶的气温更是低的吓人。
如果是常山山顶真的有天残草的话,倒是不必拘泥于月份的限制,随时都有可能找到。
当然,在找到天残草之前,她得先想办法凑够买人参的钱。
凌大夫在医术领域的人脉很广,他已经和朋友们说明了想要五百年分人参的事情,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