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诗依旧楚楚动人,厉一澜也还是一样的不解风情。
这场景确实有些似曾相识。
阮惜很有眼见地在离两个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脑袋里一阵恍惚,想起还真是巧,上一次也是她出院之后和厉一澜吃饭遇到了简诗。
不一样的话,就是……
蓦地想起简诺,阮惜脸色一白,视线急忙从简诗的身上转开。
正要对着简诗再讥讽两句,厉一澜突然觉得灯光有些忽明忽暗,他抬头看一眼,大厅正中央的水晶吊灯摇摇欲坠,阮惜就站在水晶吊灯下神色恍惚。
“阮惜!”
心道不好,厉一澜刚想提醒阮惜站远些,就听到“啪”一声,吊灯断裂开,直直地向阮惜砸去。
身体比意识行动地更快,厉一澜向阮惜冲过去,将她扑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砰”一声,吊灯跌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厉一澜回头看一眼,就见到水晶吊灯转瞬间摔成了齑粉。
阮惜还在发愣,就突然腰身一紧。
“我们去领证。”厉一澜将阮惜紧紧搂在怀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站在一旁的简诗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厉一澜没空理会旁人,用力箍着阮惜生怕她会从自己怀里溜走,他真的怕了,以前他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现在他真的怕了。
没人知道,在阮惜病房的时候,每每阮惜依偎在裴墨的怀里睡着了,他都会起身看着阮惜的睡颜到天亮,他只有睁着眼一直看着她,心好像才落到实处,不然只要他闭上眼,午夜梦回,他梦里都是那天阮惜被人刺了一刀满身是血倒下的模样。
而这一盏吊灯更是将厉一澜内心的恐惧尽数激发出来。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厉一澜低声念着,“我现在就叫人去我家里拿户口本,连夜飞机,明早我们就……”
“不用了。”
厉一澜抱得实在太紧,阮惜挣扎着。
裴墨听到动静走出包间,刚来到大厅就见到厉一澜搂着阮惜求婚的场景。
厉一澜终于松开阮惜的腰,转而两手握在她的双肩上:“我知道你还在生气,都是我的错,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真的不用。”阮惜将厉一澜的手拂开,“我已经领过结婚证了。”
这时候阮惜在庆幸自己幸好上午领了证,不然这吊灯可能就真的砸自己脑袋上了。
然而两个男人的心,彻底乱了。
——
熬夜被我妈当场活捉,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抵死缠绵
饭店经理模样的人匆匆跑过来,对还坐在地上的厉一澜和阮惜连连道歉:“真是抱歉,您二位
没受伤吧……”
对一旁经理的话充耳不闻,甚至眼尾都不扫一个,厉一澜的视线紧紧盯着阮惜,已然是变了脸
色。
他握着阮惜的肩膀追问着:“怎么会?什么时候?和谁?”
厉一澜捏的力道实在是大,阮惜吃疼,皱眉要挣脱厉一澜却始终不得。
裴墨走过来,出声提醒厉一澜:“先进去吧,在这儿说话不合适。”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厉一澜怔了片刻,缓缓松开禁锢阮惜的手。
阮惜终于得了自由,要从地上爬起来,厉一澜已经先将她打横抱起,目不斜视地越过一地的残
渣走向了包间。
大厅里余下在灯光映照下脸色仍旧不佳的简诗。
进了包间,厉一澜抱着将阮惜放在凳子上,裴墨在身后将门关上。
阮惜赶在两个男人说话之前先开口:“我饿了。”
“先吃饭吧。”裴墨说。
其实住院的时候阮惜吃得并不算太差,不知道陆旭展是从哪里订的餐,少盐少油没什么味道,
所以她吃得没什么胃口。
菜上得很快,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
两个男人几乎没怎么动筷子,裴墨间或给阮惜盛一碗汤汤或是夹菜放到她的碗盏里,厉一澜沉
着脸看着阮惜吃。
阮惜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吃得很开心。
终于等阮惜吃饱喝足,裴墨给她倒了盏清茶。
最后还是厉一澜先沉不住气:“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今天上午。”
这下不止是厉一澜,连裴墨的目光也复杂起来。
裴墨嗓音还算沉静地问:“血光之灾不是已经度过了吗,怎么还是想起来要领证?”
“以防万一呗。”
“你怎么不跟我们说?”裴墨继续问。
阮惜愣住:“有这个必要吗?”
“什么叫没有必要?”厉一澜气炸了,声音忍不住抬高,“我们天天晚上陪在你身边,你想结
婚为什么不问问我们?”
阮惜捧着茶杯,闻言奇怪地看他一眼:“我问你们干嘛啊?自取其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