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歌叫我好好想想,他气定神闲,说我会联系他的。
我怎么敢呢,秦均的占有欲可不是假的。
他会生气,会叫我陆小姐,也会问我为什么不听话。
他捏我的脸颊,也抓我的长头发,笑我天真又廉价。
但我很乖,一直都很乖。
我叫穆歌别再来打扰我,他翘起腿,还是那句话——“我等你来找我。”
行吧,那你等着吧。
我无能为力,改变不了他人,只有努力管好自己。
离开前穆歌对我飞吻,他冲我眨眨眼,跟我说拜拜呀小陆和。
拜拜。
我来到程煜的墓前,我什么也没给他带,只有一个我,沾着一身的疲惫。
我摸他冰凉的石碑,时光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段没有尽头的日子里,程煜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
我总是来,拉他的手,说许多的话,
那时想啊盼啊希望他能醒来,我暗无天日的生活需要他,他会抱抱我,说给我一个家。
他叫我的名字,他说我们好久不见了啊。
可事与愿违,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他确实睁开眼,可又永远的睡下。
他没有抱抱我,没有给我一个家。
我再也等不来他。
那样的日子好像都过去很久了,四季交迭,日出日落,他已经醒来很久,又死去很久了。
我怅然失落,时间走的太快,我追不上它,悄无声息的,很多的事都变了。
我来看看他,坐在石碑前,却是没有一句话的。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秦均将我的生活填满,我过得不好,但这一切,我是不想让他知道的。
我只是笑一笑,说改日再来看你。
白若琪也来看他,我们很少遇见,偶尔的几次都是在程煜的身边。
我与白若琪许久不见了,她与人闪婚,无名指上戴了一个黑色的素圈戒指。
她看见我不意外,越过我走到程煜的身边,晚风轻轻起,又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
我们谁也不安慰谁,点一根烟,安安静静的坐下来。
她给我一张请帖,又说:“嗐!你说巧不巧,我原本是拿来给程煜的!”
我以为会是她的结婚请帖,打开一看才知道,是她儿子满月酒的。
她说结婚不办了,但随出去的份子钱得拿回来吧,就提前把她儿子的满月酒办一下。
随后又大声的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
嗐!谁说不是呢。
她这人随性的很,搞摇滚的总是格外不一样,爱和恨都是潇洒万分的。
一根烟灭了她就走了,离开前她叫我名字,我回过头,被她抱个满怀。
她说她现在挺好的,也让我过差不多的生活。
“有机会再见吧。”她摆摆手,这一次不再回头了。
行啊,有机会再见吧。
我抽过白若琪的一支烟,一直到回家都还有味道,秦均是个狗鼻子,离得那么远他一下子就给闻到了。
他嫌弃我身上臭,眉毛拧起来,问我今天都见过谁。
我一一说给他听,听到穆歌这两个字的时候秦均把我拽过来,问我是不是欠收拾。
我怕他生气,第一反应就是抱紧他。
秦均却拎着我的后领给我拽了起来,他拎着我,叫我少跟他撒娇耍赖,赶紧吃饭,一会领我出去玩。
我不想跟他出去了,上次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呢,我老老实实在家抠脚也挺好的。
秦均叫我别那么多废话,不吃饭就等着饿死吧。
我也就是嘴上说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不想出去是真的,不想饿肚子也是真的。
我吃了满满一碗的大米饭,厨房阿姨又给我盛了两碗猪骨汤,我喝的直打嗝。
秦均说我人长得不大,吃的还挺多。
他又疑惑,我吃了那么多的东西,怎么还瘦的干干巴巴。
因为心事太多啊,一件又一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秦均说我狗放屁,我一天好吃好喝要什么有什么,哪来那么多的烦心事。
你就是啊,在你身边,我永远都开心不起来。
我害怕你,且抗拒你。
你不爱我,我也不会爱你。
圣人总说性与爱是不可分割的,但我与秦均是例外。
我们两个之间他是他、我是我,拎的清清白白。
我把这些话嚼碎,咽下去,吐出一个笑来。
我在秦均的身边,轻轻的亲亲他。
可我的心却飞出去,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那里广阔无际望不到边,我自由无比,大声的喊,放肆的笑。
朗朗星光没有尽头,宇宙浩瀚璀璨,我站在星空下,等一阵拂面的风。
柳树摇啊摇,我呀轻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