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忽然,沐怀卿低低一笑。
下一瞬他上前一步捉住朱璃芷的手腕——
“放开我!”朱璃芷痛叫出声,用力挣扎,却挣不开他的掌控。
沐怀卿死死地盯着朱璃芷,冷硬的眉眼透着暴烈的狰狞,但话音却是极轻,“公主金枝玉叶,从出生之日起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公主可言情爱蜜语,可纵情纵性,可喜欢时就捧在手心,不喜时就狠狠丢弃,可臣呢?”
他看着她惊惶挣扎的模样,另一只手温柔滑过她的脸颊,抬起。
“臣不过是一个阉人,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臣想站在公主的身边,就注定要走上这样的路。”
“公主可还记得我曾经的名字?”
他低低轻呵,潋滟的眸光一片带着毒的冷寂。
“曾经的沐十一不过是一个任人糟践取乐,赠为玩物的东西,和公主这样的金枝玉叶相比,是连成为花泥都不配的存在。可是芷儿,你接受了我,你说过爱我的,你不能这么狠心……”
那森冷中透着阴鸷的面容,一字一句缓缓而出,带着乞求却也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
可她却全然不惧,只冷冷嗤笑,这就是他的身不由己?
这就是他周旋于后宫女人床榻的理由?
这样的话是否也曾在王皇后耳旁说过?
要生生世世长长久久,不离不弃。
从那杖责一百的逐宫开始,她以泪洗面,日夜挂念着他在景仁宫的安危。
为他偶尔一次能和她相见而欢心雀跃,满心甜蜜时。
那张唇是吻过别的女人再来吻她,那手指抚过别人的女人再来碰她。
那样的耳鬓厮磨,亲昵对待。
他用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再来碰她——
那是她不能去细想,却在夜深人静时止不住进入脑海的画面。
令她痛到恶心作呕,恨不得从未遇见过他。
“沐怀卿,不论你走到什么位子,权倾朝野也好,一手遮天也罢,在我眼里,你已经不配了。”
朱璃芷放弃了挣扎,只用着无比冷漠的神情包裹自己。
事到如今,她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在她心里,她已将他完完全全连血带肉地挖出,毫不留情地丢弃。
忽然,一丝沙哑的笑声从沐怀卿喉间溢出,他低低笑着,却更似在哭。
那一声又一声的笑音空落落地回荡在小花厅里,朱璃芷依然横着眼冷着面,不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小雪开始簌簌纷飞。
寒风呼呼作响,一阵接着一阵灌入花厅,但花厅中的两人却似浑然未觉。нAīτàηɡSнUωυ(海棠书屋).てOм
沐怀卿拥住朱璃芷,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抬起。
下颌传来一阵刺痛,朱璃芷皱眉,下一瞬她的唇被狠狠攫住。
那冷沁的眉眼豁然放大在她眼前,朱璃芷震颤不已,开始用力挣扎。
可不论她如何踢打推拒,都拗不过身前的男人。
沐怀卿像一头负伤的野兽,将她抱起,用力压倒在身后的八仙桌上。
他摁住她的双手,身体嵌入她的腿间,他将她死死压在身下,用力深吻。
唇齿间尽是熟悉的味道,可曾经渡予彼此的甜蜜,如今只有无望的苦涩。
这样的亲昵与亲吻,如今于朱璃芷而言是蚀骨的疼痛。
她挣脱不得,便咬紧牙冠,不让他攻城略地。
叠在她唇上那张冰冷的唇顿了顿,接着他吮着她的唇用力一咬,尖锐的疼痛传来,一抹血腥味浸入齿龈。
朱璃芷低低地呜了一声,压下了喉间酸涩的哽咽,依然倔强地不作声。
沐怀卿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或轻或重地吮吸齿咬都无法令她松开死咬的牙冠。
她就是这般倔强,哪怕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忽然,他扣住她的下颌,粗暴地迫她张嘴。
疼痛变得剧烈且清晰,朱璃芷眼眸一湿,终是被迫松了牙齿。
下一瞬,他完完全全侵占了她的呼吸。
带着血腥的撕咬,巡过她口中每一寸滑腻的舔吮,他用力攫住她的舌头,探着她舌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似乎要将她吞吃入腹。
这般苦涩的侵占中,她感到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一声哽咽,泪水从她眼角无声滑落。
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浸湿了发鬓。
沐怀卿猛然一怔,松开了她的唇。
他看着她流泪,眼中阴怨渐渐破碎。
下一刻,他俯身去亲吻她滑落眼角的泪珠。
“莫哭,芷儿,莫哭。”
他寻在她的耳旁哑声呢喃,吻由重到轻。
似含了这世间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倾注在她一人身上。
他吻去她的泪水和唇边的血渍,与方才狂暴失控的模样,已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