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苑校区是新区,容烨住在眷明老区的教师楼,两地隔着40分钟的车程。30号那天雨下得很大,好在新闻中心的刘之彤老师有车。
新闻中心校报记者团不是一般的社团,类似于勤工俭学的岗位,一个月有八百块工资。不仅有写稿任务,还有每周一次的办公室值班。
老师也很好,不论是对她们,还是办事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梅朵记得她第一次值班的时候,有人来问某个部门在哪,她不知,后面的老师当即站起来给人家指路。
人走后,交待梅朵,“朵朵,你先别在这值班了,先去把行政楼里各个部门的位置熟悉一下。”
所以,那里的工作环境她还是蛮喜欢的。
这会儿在车上,刘之彤交待完待会的注意事项,两人闲闲说话,看车外啪啪嗒嗒的雨,打发堵车时间,庆幸提前出门了,一路气氛轻松自在。
快进校门时,刘之彤接到老公的电话,有出差任务,不能接小孩,雨太大,家里老人去很不方便。
明天又是放假,小学下午只上了一节课就放学。
结婚了,有家庭有小孩的nv人,孩子的事情才是最重要。
“朵朵,我家小孩现在在学校等我去接,你一个人去可以么?现在让玉苑那边的老师过来也来不及了。”
虽然准备很充分,但忽然要在学术大拿面前独当一面,梅朵第一反应还是有点懵,有点怵。
“你入门就把录音笔开着,然后正式采访就按照提纲来,听的时候要用心,适当的时候注意根据回答追问我们没有准备的问题。”看梅朵不是十分自信的神se,刘之彤鼓励她,“容教授治学严谨出名,但是待人挺宽和。”
又无意加了句,“他还是梅校长的导师呢。”
梅朵眼睛微亮,心狠狠一动,“——那我试试吧,尽量办好。”
知道她要去接小孩,梅朵索x没让她送进学校,在校门口就下了车,按照刘初雪说的左左右右转,撑着伞,在风雨里飘飘摇摇地往里走,时时张望着四周建筑。
一辆车在身边徐徐停下,梅朵握着伞柄停下,心猛地一咯噔,车子和牌照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愣讷地看着大雨冲刷着挡风玻璃,淋漓一片,车窗无法降下,里面的人影模糊隐约。
手机响了,是那个让她心尖发烫的名字,没怎么意外。
接通,“后面上车。”
话很简洁,那声音刮过心口,痒痒的。
“我要去一个老师家。”梅朵盯着看不清的驾驶位小声说,意思是可能不顺路,不想耽误他。
那头笑,“是容教授家吧,我也正要去。”
梅朵偷偷深呼x1一口,坐他的车,挺心动的,没再扭捏,走到后面,打开车门,收了伞,侧身坐进去,旁边是一叠文件和一个nvx的包。
发现前面副驾驶上有人,椅背挡着,只看得见一段头发,垂下来,g爽清逸。
她立刻想到照片里的nv人,心里骤然发紧,自己胳膊sh哒哒的,脚腕和鞋子也是,相形见绌的局促感油然而生。
正好梅时与回头看她,对她笑,眉眼含星,俊朗的脸和气亲切,“容教授说今天校报的人去家里,竟是你。”
梅朵握着shilinlin的伞,点点狼狈被放无限大,很不想他看自己。
容嫣早半扭过身,打量后面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就是朵朵吧。”
话一出口,梅时与和梅朵的脸se,神同步微僵。
梅时与对容嫣的问法不满,她明知道自己一直资助梅朵,她这一问,让梅朵怎么想。
梅朵抿唇,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究其原因,不问自明。
梅时与怎么帮她,她都接受坦然。这种关系被外人知道,例如薛婉、杜若心,她也可以在她们面前生出幸运感,但这个nv人不行。
她难堪羞恼,甚至迁怒梅时与,怒他把对自己的资助当做与别的nv人的谈资,微红着脸,压下心火,很乖地叫,“阿姨好。”
容嫣几乎没有进行表情管理的时间,由脸se本能冷下,很快意识到又恢复。
不管这个小nv孩是没眼力不懂事,还是故意为之,对这一声“阿姨”,她都懒得张口,点头作回应而已。
梅时与看梅朵不是个肯吃亏,还会柔中有刚,不是唯诺自卑的x子,倒很新奇有趣。
但是,很希望她以后能够对人事从容平和些。
就现在来说,倒不能说是坏事,才十七岁,这个时候不凌厉,没有气x,过于平淡,长大了,x情里还能剩什么呢?
梅时与微妙的情绪变化,容嫣感觉到了。
主动跟他说话,说的是今天的会议,“y大的莫教授今天报告做得真不错。后来茶歇时聊开了,才知道他是我导师师弟的弟子,我们常去的同庆府还是他家的资产,真巧。”
报告水平如何,师兄弟之间亲昵关系,还有同庆府的菜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