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去校医院,去市三院,市里最好的医院。”她气虚得要命,梅时与开始着急,不再跟她商量,拧好杯子,重新开车,“你衣服穿多大?”
没头没脑一问,梅朵发愣,不明所以。
“我让人给你送换下的衣服。”
“……24。”
市三院。
梅朵躬身伏在膝盖上,肢t发僵,像是睡了,又能隐隐感受到绞痛,意识处于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梅时与温热的身t来靠近,男人强势的气息将她包裹,梅朵莫名感到安心,宽阔、温暖,如山般厚重,是她从未t验过的,是她深深渴望的。
脸颊情不自禁在坚实的肩膀上蹭动,衣衫薄薄,像枕在柔软的摇篮里,摇啊晃啊,她哼哼唧唧的不满足,要人抱,要她爸爸安安静静地抱,好好地抱,“爸爸……”
抱人刚踏上医院台阶的梅时与,听到喃喃一声,脚步顿住,低头看臂弯里的人,医院明亮灯光的照s下,惨白的脸,瘦小脆弱,睫毛静静垂闭。他惊心又不忍,心里叹息,忽视了x腔里鼓动出的陌生情绪,一霎热烈又温柔。
校长室的人正好有住在三院附近的,早到了三院帮忙挂好急诊。梅时与一来直接带梅朵去就诊。
两人低低说几句话,那位老师带路,梅时与步子加快。梅朵好梦惊断,她睁眼先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接着是刺眼的灯光,近在眼前的瘦削下巴是,梅时与的?
简直不可思议。
他们一个是天上云,一个是池中水。只有云影投映在水心,水怎么可能窝到温暖轻盈的云堆里去了。
“梅校长,这位同学醒了。”那位老师看梅朵眼睛睁得骨溜溜的,提醒,正好让她去换衣服。
梅时与应声低头,黑亮深邃的眼瞳对上梅朵。梅朵突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傻愣愣地迎视。
“先去换衣服。”
“我已经不痛了。”
梅时与能力强大,梅朵也聪慧敏捷,没有腹痛折磨,反应很快,两人异口同声。
旁边的老师忍笑,校长和这个新生还挺有意思。
梅朵披上梅时与的外套去卫生间换好衣服,又去做检查。
校长室的老师和梅时与在外等的时候,主动请缨,“要不梅校长您先回去,这位同学我留下陪她,晚上可以去我那,再回玉苑怕是赶不上门禁。”
梅时与想了想,确实是,点头,“那麻烦你了,我等她出来。”
梅朵见了医生出来,nv生的情况梅时与不好细问,听她说医生嘱咐要好好休息,略放下心,只道,“没有大碍就好。今晚回玉苑太迟,这是校长室的李老师,你今晚去她家,明天再回。上午的课可以请假,学习重要,也要以身t为先。”
梅朵杵在那,像棵被遗弃的细细瘦瘦的冰凌,血r0u皆冷。深更半夜,梅时与居然把她撂给一个与她没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梅时与向李老师点头致意,“多多麻烦你了。”
她不是滋味地坐上车,掏出手机,有好几个未及电话,都是室友的,还有蒋婉的短信,“朵啊,你在哪啊?怎么还没回来?宿舍快关门了都。”
*
国庆那天,蒋婉和杜若心都跟社团出去玩了,梅朵一个人躺在床上听采访容烨的录音。
新闻中心的老师说,采访完人物就动笔,有时会无从下笔,试着给自己烂熟材料的时间,酝酿好了,文字就会如瓜熟蒂落。
梅朵觉着有理,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听一遍录音,梅朵对容烨提供的人生经历把握得更纯熟,如何取舍也更有底,便从床头m0出一本书看。
下午五点钟,米梧打来电话,邀她后天晚上去翡禾公园。
“梅朵,后天可是中秋节,我们来帝都一个多月了,也没见面。”米梧听她拒绝,有些怏怏。
梅朵想了想说,“那好,我去,翡禾公园离你们学校挺远的,晚上你可以来我宿舍睡,我们宿舍这几天就我一个人。”
“就等你这句话了。”米梧嘻嘻一笑,又贼兮兮道,“叫上季潇白吧,在帝都的同学里要好的也就咱们仨,得团圆团圆。”
季潇白听说梅朵去,也答应得g脆。
三人约定下午五点钟在翡禾公园旁边的立斝街见,先解决晚饭。
立斝街是帝都新打造一条的小吃街,南北口味,甜咸偏好,应有尽有,能调众口。
季潇白先到,接着是梅朵和米梧一起。
“最近课业很多?”季潇白一个照眼就看出梅朵的虚,甚至觉着她眼睛都大了一圈,情之所至,问题脱口而出。
声音之温柔清澈,眼神之专注坦荡,米梧都感到不同寻常,眼睛移向梅朵。
梅朵似浑然无觉,语气清淡,“没有,这两天只在宿舍看书。”
原来是襄王有梦,神nv无情啊。米梧手伸到季潇白面前打了个响指,笑嘻嘻,“看到我没有啊,季潇白童鞋?”
季潇白本是个含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