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l坐在贾努曼身边,驯鹿雪橇带着两人穿梭在雪地中,他们在东边天空泛白前便出发了,如今看日头不过上午点,艾l已经能望见一些人烟了,他没有想到贾努曼会这么熟悉弗瑞兹无人区的地形。
他把熊皮帽子压得很低,一头抢眼的银发全被塞在帽子里了,一旁的贾努曼眯着眼手持缰绳,叼着早就没有烟草的铜烟杆,因为犯了烟瘾正在用牙齿反复磨着鹿角做的烟嘴,恰好在这时发现了几顶摩尔人的鹿皮帐篷,贾努曼便吆喝着在一顶冒着炊烟的帐篷前停了车。
几个摩尔族的小男孩在一旁凿开的冰洞旁钓鱼,一名妇nv则蹲在帐篷里煮鹿n,艾l没有想到贾努曼会停车,有些紧张地一人呆在车上看男人带着爽朗友好地笑容,对那妇nv说着话,那几个小男孩把鱼线系在一旁的墩子上,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艾l。
他们的脸蛋都又红又糙,最小的那个还在流着两行清水鼻涕,不时用手指抠抠鼻孔又放进嘴里t1ant1an,艾l看着有点恶心,吐着舌头对他们做了个嫌恶的鬼脸。几个小孩看他明明是个大人了,却还那么幼稚,都有些惊讶,指着他的蓝眼睛问道,“喂,蓝眼睛的,你也是摩尔人吗?”
按岁数,艾lb他们还小,全因龙的身t和智力发育得迅速才能俯视这些孩子,艾l和贾努曼处久了,便把自己当成贾努曼的同龄人,对这些还依附着母亲生活的孩子很是不屑,也不回答他们,只是徒然露出尖牙做了个吃人的动作,将这几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贾努曼抱着用鹿皮换来的一包烟草和两杯热腾腾的鹿n,看到艾l在欺负孩子便把东西塞在少年怀里,自己蹲下来将几个孩子哄笑了才重新上车启程,艾l在车上就着马口铁罐子,喝着热鹿n,看着贾努曼哄孩子的背影,突然有点想念那个一直把自己当愚蠢的人类婴儿宠溺的杂种狼人戈布。
这对艾l来说是件稀奇的事,在他心里除了阿诺叔叔,其他人跟地上的雪一样不重要,之所以乖乖地居住在戈布和拉古夏家中,是因为他明白这两个人对阿诺很重要。如今离开那个小房子后,他从来没有花过一秒钟来想念担心那两个人,此刻看着贾努曼哄孩子的样子,他的心里竟有点酸酸的。
他长大得太快,阿诺叔叔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童年在被阿诺推开的那一瞬间就结束了,艾l还有太多娇没来得及撒就得立刻成熟起来,他偶尔也会怀念那个已经记不清模样的母亲,他只喝过一次母亲的r汁,那位据说是阿诺叔叔亲哥哥的omega,是位非常温柔的人。有时候,艾l甚至会想到那个残忍的父亲——阿道夫,据说所有的龙都会非常疼ai自己的子nv,艾l不知道那条杀si自己母亲的黑龙,会不会ai他。
所有的龙都出生在华丽的王g0ng中,有无数的人宠ai他们,艾l是唯一一条整个童年都在流浪逃亡的龙,他迄今所尝到的悲伤都是因为一个人——卡洛斯!艾l在雪地中迷路挨饿时,会变得非常敏感脆弱,他正是从尝到饥饿的恐怖时,才开始发现自己会想念母亲的r汁和父亲的保护,他厌恶自己的这种软弱无能,并b以往任何时刻都渴望着食物能进入他的口腹,让他长出更锋利的利爪,更可怕的獠牙,好让他更早地将卡洛斯撕成碎片。
不知何时,艾l的jing神支柱变成了一根双面镜,表面是对阿诺叔叔的思念,反面则是对卡洛斯的恨意。在难以入眠的夜晚,他总是从思念阿诺开始,再慢慢变成对卡洛斯施以剥鳞拆骨的报复的快意想象,最后因为孩子的天真酿成最残忍的简单yuwang,混成一切最暴力最具有占有yu的画面碎片,赤身躺在雪地上的白龙带着眼泪和笑容进入梦乡。
现在艾l又从想念戈布开始,变成了对卡洛斯的恨意,他把没了鹿n的马口铁罐子像捏雪球一样捏成一团废铁,在疾驰的雪橇车上站起身子,朝那还有着顶点龙焰飘摇的冰矛丢去。贾努曼看着身边的龙用力一掷,那铁团便像流星般消失在天空,不禁吹了口哨赞叹。
他砸吧着新的烟草,青se烟雾迅速地往后飞去,看着少年又坐了回来,腮帮子鼓鼓的,仍然是个孩子,什么心思都露在脸上,但贾努曼很乐意问问他为什么生气,“我的朋友,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刚才还弄哭了无辜的孩子,要知道,你可能已经吃掉了他们的父亲或者兄长。”
艾l倒是没想到这个,转过头,睁着漂亮的蓝眼睛反问道,“那又如何,我又没吃掉他们,贾努曼,难道你在吃掉那头鹿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刚喝的鹿n可能是它远方亲戚的吗?”
贾努曼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真诚地夸赞他,“艾l!你真是个心灵最纯净的小恶魔!平常也这样对你那位亲ai的阿诺叔叔讲话吗?他怎么会舍得不要你这样可ai又邪恶的漂亮小白龙呢。”
艾l被贾努曼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和阿诺相处时,总是强迫着自己装出一副听话懂事的沉稳模样,他也不是有意要骗阿诺自己其实也像普通的孩子一样任x乖张,只是无论多小的孩子,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总想表现得更好罢了。
艾l相当聪明,和贾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