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知道柳嫂为人,便不和她推辞,道了一声谢就依言坐下,端碗吃饭。
他一碗饭吃完,雨势恰也转小,柳嫂把饭菜盛进瓷碗倒扣住,装入一只布袋,仔细着打了结,又寻出一把伞,都交到了小满手上。
他接过,心里暖又涩的,仍只能够道谢。
柳嫂却没应,看着他,神情复又严肃起来,略微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对了,这药虽能够避免怀胎,药性也温和,但终归是药,不可以多服,否则伤身。你若真心欢喜她,那种事就节制些。”
小满一怔,红着脸,点头郑重地应了,方才道别离开。
他进家门时,水杏背对着他,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坐着。
他搁下饭菜到她身前,俯下身去握住了她的手,就被那冰冷的温度激得一怔。
小满心里疼极了,有许多话想要说,偏都梗在喉咙口,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有交握着替她暖手,也没暖多少时候,她忽然挣了他手,毫无预兆地伸出双臂紧抱住他。
水杏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身子微微地抖着,两条胳膊却又用尽了全部力气似的,紧紧搂着他的背。
他有记忆以来,她的动作一直是轻的,柔的,从没像这么用力地抱过他,有那么几秒钟,他被抱得几乎没办法呼吸和思考,突然感到肩膀上湿漉漉的,意识到她是在哭时,心就像被锥子刺了似,才初醒来,以相同的力度反抱住她,哑着嗓子说, “你不要怕,我们都好好的……”
经过这一场变故,都更贪着彼此体温,这样抱在一起,谁也不舍得先放开来。
她仍在发抖,他分出一只手去替她擦眼泪,而后下了一种决心般,又轻而定地说,“找到机会,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水杏靠在他的肩上,泪眼朦胧地点点头,有些急迫地,又去寻他的嘴唇,小满先亲了上去,极轻极柔地,每亲一下,他便说一声,“我在的,你放心。”
她在这一种缱绻里,一点点的,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他想起她还没吃饭,便轻轻道,“柳婶婶特意让我为你带回来的饭,你吃一点,好不好?”
水杏仍抱着他,反过来像个孩子似的摇摇头。
小满任着她又抱了会儿,才又开口,语声小心翼翼的,也好像哄孩子似的,“还有我买的青梅饼和桂花糕,你也吃一点,好不好?”
她还摇头。χγǔzんаīщǔ②.CōM
小满没了辙,拉着她的手轻晃,“那我喂你好不好?”
她不再摇头,却也长久不动,竟就这么靠着他睡了过去,小满任她靠着,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确定她睡熟了,这才轻轻把她扶到床上去,又替她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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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大雨之后,暑热似乎是到了末尾,再猖狂不起来,迎面来的风不再燥热,甚至夹着淡淡凉意。
天气凉爽,水杏卸下了压力,恢复得便快,小满不间断地替水杏熬着调理脾胃不合的药,一天两顿地看她喝下去,没几天,她的胃口就慢慢开了,面色也跟着好起来。
日子似乎又恢复如常。
然而夜里,两个人躺在一起时,小满却始终记着柳嫂的话——经过那一次的教训,他便再不敢任性妄为,虽是有柳嫂给的方子,但知道了会伤身,他便始终只是好好收着,从没真的存过要去熬给她喝的心。
那一件事,原本是每晚上都要做的,自那一天后,却搁置下来,到了晚上,他甚至是不敢挨到她的身子。
但即使是不碰到,只要和她躺在一起,那一处也会自然而然勃发起来,他解决的方式往往是挪开一些,悄悄地掩盖起这一个秘密。
这一个晚上,照例是这样,他把身子往外挪的时候,衣角却被轻扯了一下,他一转头,水杏红着脸,眼睛却有些不解地似的望着他,她犹豫一下,还是伸了手,含着羞指一指他那里,又比划了两下。
两个人睡在一起,他那一种冲动,她自然都能感觉得到,初时,她只以为小满是顾念着自己身子不好,便隐忍着回避,心里只觉得暖,但现在,她的身子大致都已恢复了,他还每一晚都刻意地忍着,她便有些困惑了。
小满的脸也烧起来,困窘极了似的伸手挡住自己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来,有些无奈地一笑。
他过去抱住她,埋在她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难为情,有些难启齿似的,磕磕绊绊地开口,“那天,其实,柳嫂给过我一个方子,是……避孕的,但她说,喝了对身子不好……我不能……”
水杏先一怔,随即脸上却突然浮起笑来,他被她笑得越加羞窘难当,只恨不能挖个地洞钻下,她突然遂不及防地将头埋进了被子,小满心口一阵急跳,仿佛预感到一些什么,真被她拉下裤子含住时,还是惊了一跳,口中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喘,手也猛地揪紧了被角。
她亲得细致温柔,从根部到顶端,把他的每一个部分都小心翼翼照顾到,再含进嘴里抿着吮着。
炙热的欲望越涨越硬,满满当当地顶在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