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他的凤目被恐惧和愤怒所占据,然后眼珠凸了起来,一条白绫犹如毒蛇缠住了他的咽喉。
“咔”的一声,脖子已被绞断,他歪着脸,凸出的眼珠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但她依然什么也没说,紧紧闭着嘴巴,呼吸急促颤抖。
封淮璟的目光愈发暗沉。
这次是卫谨言,封淮璟没有命人杀了他,只是将各种酷刑都尽数用在了他的身上,一柱香的时间,卿绾就在同一个人身上见到这时间所有的刑罚,耳边充满了他沙哑的哀嚎,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卫谨言早就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残躯。
“哇”卿绾再也受不了的吐了出来。
封淮璟拍着她的背部,将她搂进怀里,冷冷道:“继续。”
卿绾不敢再看,她闭上眼睛,听着他们痛不欲生的惨叫,只觉得心脏钻心的疼,她紧紧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但嗓子却没了声,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间儿翻涌的血沫令她剧烈的咳嗽,吐出一滩鲜血后,神志不清的昏迷过去。
随后几天,她似乎一直都未醒来,耳边持续有人跟自己说话,但她就是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她能感受到封淮璟在用手摸她的脸,她很饿,头很疼,还很害怕,身处黑暗之中,她不用担心一睁开眼就看到凤无玉的尸体,还有那些男人被折磨的模样。
只有罪魁祸首,凶手才会这样逃避,她是个谋杀犯。
罢了,就这样一直睡着吧,听说这样睡着睡着死的比较平和,没有太大痛苦。她这一辈子都在追求自己的自由,不惜害死了别人,这些罪孽只有她死了才能偿还。
一直以来都是她想错了,凭她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在封建社会里找到她的立足之地,生而无奈,从未改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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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醒醒,醒醒。”卿绾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竟是她的师傅。
师傅还是一脸的不修边幅,胡子拉渣,他松了口气,为她倒了杯水:“可算是醒了。”
破旧的木屋,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身下躺着的这摞稻草,她抿了口水,干裂的嗓子眼得到些许舒缓:“发生了什么?”
“洺光偷偷把你带了出来。”他凝视着她淡漠的眼睛,叹了口气,“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卿绾平静的看着他:“凤无玉死了,其他几个男人或许也死了,是我害了他们。”
“那是假的。”师傅长叹一声,“这是李代桃僵之法,是我师傅生前独创的法术,使李树幻化成其他人的模样,继承他们的意志,作为替身。”
“其实洺光是我的师妹,她从小争强好胜,事事都不愿低我一头,但师傅只将这门法术传给了我,因此她耿耿于怀,自师傅死后,她与我便再也没有了来往,这次你被掳进皇宫,洺光设下了禁制,我进不去,她也不愿出来见我,所以我只用李树变成他们的模样吸引洺光,洺光虽恨我,但她醉心这奇门异术已久,虽识破了我的计谋,但一定会想法子与我见上一面,用你和李代桃僵之术做交换,有了李代桃僵之术,洺光也能轻易逃脱东赫皇帝的掌控,要不然,你根本出不来。”
卿绾面容僵硬,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所以,他们都还好好的。”
“自然如此,但施法需要他们的精血方能使李树继承他们的部分意志,楚寻寒有伤在身,所以他并不在此列。”
卿绾垂下了头,轻轻叹息一声,苦笑道:“甚好。”
“咱们赶紧回去吧,不然东赫的追兵要到了。”
“我想出去走走,一个人。”卿绾抬起头,看着他,“你回去告诉他们,我这一走可能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回去,他们能等就等,不必强撑着等我。”
师傅皱眉:“这可不能儿戏。”
“我这一辈子都在追逐自由快乐,可我却并未真正得到过它们,我浪费了快二十年的时间,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自私残忍,冷漠无情,也不懂爱什么,我想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好想一想。希望那些男人也好好想想,世上的女人也不是非我一个不可。”
“心意已决?”
“自然。”
师傅沉默了很久,说道:“我把妖灵给你,你留在身边也安全。”
卿绾眼角有些湿润,她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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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几乎走遍了这片大陆每一个地方,这期间,她没有跟任何人写过信,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师傅的小妖灵。
她曾去大漠做了些小买卖,赚了一笔小钱,也曾身无分文,当过云游大夫。
曾偷偷躲在人群之中看过武林大会,也在西凉河边为花魁一掷千金。
等她回去的时候,肤色晒黑了些许,不似病态的苍白,扎着长长的马尾,四肢修长矫健,背着一个小包袱,小妖灵趴在她的背上,哼着从